抱怨声零星传来。
看来这网课是全员噩梦。
回到我那阴暗简陋的值房，桌上的公文果然又堆高了一截。我直接把那网络安全玉符扔到角落，眼不见心不净。
当务之急，是查那个暗网插件。
可我对着空气怎么查？我又不是IT鬼才！
想了想，我再次掏出了那块“临”字调令。临时工不用白不用，而且张清源那小子是活人，还是道门子弟，说不定对阳间那什么暗网更了解点。
我注入一丝阴气，接通了与张清源的通讯。
玉符闪烁了几下，对面传来张清源小心翼翼、还带着点气喘的声音：“鬼、鬼王大人？您、您找我？我刚回山上，正在写报告……”
“报告先放放。”我打断他，“有个新任务。关于那个‘鬼工智能’插件的。”
我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。
对面沉默了片刻，然后张清源的声音变得有些为难和……心虚？
“大、大人……暗网……我、我平时潜心修道，很少接触那些……不、不健康的东西……”他结结巴巴地解释。
“谁问你看不看健康网站了！”我没好气地道，“是查插件！源头！有没有什么门路？”
“门路……或许……我有个师兄……呃，以前下山历练的时候，好像……好像挺懂这些电子设备的……还、还帮人刷过机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把他联系方式给我！立刻！马上！”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哦哦，好……他道号叫‘机玄子’，我、我这就把他的幽冥通信号码发给您……不过大人，他脾气有点怪，您……”
我没等他说完，直接切断了通讯。
很快，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号码传到了我的调令上。
机玄子？这道号听着就不是很正经！
我尝试着通过调令，添加了这个“机玄子”的幽冥信号。
申请刚发出去，几乎秒过。
然后，一个极其猥琐的、压低了的声音直接从调令里传了出来，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：
“无量天尊！这位鬼友，深夜添加，所为何事？可是需要最新版的‘超度亡灵加速器’？还是‘阴德余额修改器’？看在你是清水师弟介绍的份上，给你打八折！量大从优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感觉我的太阳穴（如果鬼有的话）在突突狂跳。
“我、是、驱、道、部、黑、袍。”我一字一顿，声音冰冷，“找你是为了公事。关于一个非法外接插件，涉及篡改‘鬼工智能’，盗窃阴气。”
对面的键盘声戛然而止。
沉默。
死一般的沉默。
足足过了五秒，那个猥琐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变得极其正经严肃，甚至带上了几分浩然正气：
“原来是黑袍鬼王大人！失敬失敬！贫道机玄子，一向遵纪守法，潜心钻研符箓与电子科技的融合之道，旨在更好地服务阴阳两界！您说的什么非法插件，贫道闻所未闻！定然是某些邪魔外道所为！大人明察！”
我冷笑：“少废话。能不能查？”
对面又沉默了一下，似乎在权衡利弊。
“……能是能……”机玄子的声音压低回来，“不过大人……这活儿风险高啊……容易被那边的网管盯上……而且需要专门的‘破界符’和‘匿踪法器’……这些东西制作起来，耗费心神和材料啊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