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看上去都是死于意外，且现场都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，生前也更无与人结怨。
可他们生前均有未完成之事为证，并非死于自愿或意外。
“眼下又出来一个白骨案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呢？”
茶馆里，对面李朝栋塞进嘴里一个花生豆，又闷了一口酒。
我则不言语，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集市深思。
“或许，被王大头说中了呢，倘若那贼人的目标是仵作，或许我也是那人的目标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，对面李朝栋紧紧握住刀柄，眼看都要出鞘了，“别胡说，我们多年兄弟，谁若干动你试试。”
5
天色渐渐暗了，我和李朝栋依然没有理出个头绪，这几个案子成了我们哥俩有史以来最为头疼的事情。
连着好几天去衙门总感觉像在混日子，我和李朝栋一点成就感都没有。
今天回家有些早，特意在集市上买了玉贞最爱吃的枣糕。
这东西趁热吃是最香甜的，我走得快，到家时还是热乎的。
往常此刻，玉贞都会坐在窗前补衣服绣花，一朵朵牛蒡花在她手下活灵活现，栩栩如生，甚是好看。
我悄悄躲在窗边想给她个惊喜。
从窗子缝隙看去，今日的玉贞却异于往常。
两个我收藏多年的头骨被摆放在桌上，赫然醒目，她正双手抚摸着那两个头骨泪如泉涌。
我正疑惑。
许是她闻到了枣糕的香味，快速将眼底的泪水擦拭干净，并收好那两个头骨。
我也快速走到门口。
门开了，我和玉贞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相公你回来了。”
“你看今日我给你带了什么？”
我把枣糕打开，趁热递到她嘴边一块，才注意到她眼睛里隐约哭红的红血丝。
“快尝尝，香得很，我特意让糕饼店老板多加了些大枣呢。”
“的确，真的很香甜，谢谢你相公那么忙还想着我。”
可她努力假装品尝枣糕的样子，分明让我觉察出了一丝苦涩。
整顿饭间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只觉得，如若她不想说，我定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。
她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，夹了菜放在我碗里，
“是今日案子不顺利吗？”
“哎，还是没有任何头绪。”
我快速将碗里的饭扒拉几口，收了碗筷躲到外面清洗。
玉贞从床头拿过已绣好的一摞花样，“相公，我去把花样送去王大娘家，换了钱我给你带柳家烧酒和酱牛肉回来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回来一起吃。”
我的脸上也挤出一丝连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笑容，眼睛却瞟向卧室床下那只放着人头的罐子。
6
那是十年前我刚来上阳县参加尸体验试时的题目。
彼时的考官是如今知县王知县的二舅爷李仲，那老头是个刁钻圆滑的，所以在官场上混到了告老还乡。
我还清楚的记得，参加验试前一晚有人来客栈拿出五百两银子让我虚报一个验尸结果，既能进前三甲还能得五百两。
结果是被我坚决拒绝。
那时一共十五个人前来应试，我本以为因为拒绝了那人的银两定会落第，不曾想最后还是凭着实力中了第一甲。
若让自己的甥男在上阳这大县有所成就，还真须有个得力的相助才能给朝廷交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