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喊。”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我僵住。是萧景琰。
他松开手，目光落在我攥紧的袖口：“手里拿的什么？”
我心跳如雷，强作镇定：“安神香。娘娘睡不安稳，奴婢去太医院取的。”
“是么？”他逼近一步，“赵太医何时管起香料来了？”
我背后渗出冷汗。他看见了？
“奴婢...”
他忽然伸手探向我袖中！我下意识后退，纸包掉落在地。
完了。
萧景琰拾起纸包，打开嗅了嗅，面色骤冷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我跪倒在地，脑中飞速旋转。
承不承认？承认了必死无疑。不承认...他既已起疑，定会查到底。
电光石火间，我仰起脸，泪如雨下：“殿下恕罪！奴婢...奴婢实在没办法了！”
他愣住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我哭得颤抖：“有人逼奴婢害娘娘...若不做，就要杀奴婢全家...”
萧景琰眼神一厉：“谁？”
我咬唇摇头：“奴婢不敢说...”
“说！”
我似是下定决心，压低声音：“是...长春宫那位。”
长春宫住的是李贵妃，太子生母早逝后最得圣宠的妃子，与林婉如素来不睦。
萧景琰面色变幻不定。
我知道他信了三分——因这本就是前世发生过的事。李贵妃确实曾买通宫女害林婉如小产，不过是在一年后。
我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。
“为何不早禀报？”他声音冰冷。
我叩头：“奴婢人微言轻，若无证据，反遭灭口。本想假意应下，再找机会禀明娘娘，谁知...”
恰到好处的哽咽。
萧景琰沉默良久，忽然弯腰扶起我。
“你很好。”他语气缓和，“此事本宫会处置。往后若有人再威胁你，直接来回禀。”
“谢殿下！”我感激涕零，心中冷笑。
果然，他还是那么多疑。宁可错杀，不肯放过。
回到住处，我瘫坐在床，才发现衣衫已被冷汗浸透。
好险的一步棋。
但值得。经此一事，我在萧景琰那里挂了号。他会觉得我忠心可用，而林婉如...
我勾起嘴角。
等她“发现”李贵妃欲害她子嗣，只会更加依赖我。
棋局已布，只待落子。
第四章 风云暗涌
林婉如有孕后，越发喜怒无常。
那日我正为她梳头，她突然打翻妆奁，珠翠滚了一地。
“都是废物！”她抚着小腹，眼神焦躁，“连个头发都梳不好！”
我默默跪下收拾。知道是香药起了作用，她近日噩梦缠身，总觉得有人害她。
果然，收拾到一半，她突然抓住我手腕：“阿凝，你老实说——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宫？”
我故作惊慌：“娘娘何出此言？”
“本宫夜夜梦见有人推我...”她指甲掐进我肉里，“你说，是不是李贵妃？”
我垂眼不语。
这沉默在她看来便是默认。她猛地起身：“本宫要告诉殿下！”
“娘娘不可！”我急忙阻拦，“无凭无据，殿下岂会相信？反倒打草惊蛇。”
她愣住，缓缓坐下：“那该如何？”
我低声说：“不如...引蛇出洞。”
三日后，东宫传出消息：太子妃胎像不稳，需静养安胎。
暗中，我买通的小太监开始散布谣言，说太子妃这胎怕是保不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