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的手怎么抖成这样？" 韩时遇皱眉，"是不是太紧张了？"
"我……"
"算了，我来帮你。"
下一秒，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，握着我的手开始画。
那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 他的体温透过手心传递过来，让我浑身都在发烫。
"感觉到了吗？"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，"画笔的力度，颜料的浓淡，这些都是需要感受的。"
我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什么。 满脑子都是他的味道，他的温度。
"许可？" 韩时遇察觉到我的走神，"你在想什么？"
"没……没什么。" 我赶紧回神，"我明白了。"
接下来的时间里，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学画。 虽然画得很难看，但韩时遇倒是很有耐心。
下午六点，苏雨桐又来了。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衬衫配黑色铅笔裙，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"今天的课程结束了？" 她看了看我的画，"进步很快呢。"
我知道她是在客套，但还是忍不住心情好了一些。
"许可，明天见。" 韩时遇开始收拾画具。
我识趣地准备离开。 走到门口时，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韩时遇和苏雨桐正在说话。 他们站得很近，苏雨桐在整理他衣服上沾到的颜料。
那一幕，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接连几天，我每天都准时来上课。 韩时遇是个很好的老师，虽然有时候有些严厉，但教得很认真。
我也确实在进步。 至少现在画的苹果已经能看出是苹果了。
但让我最开心的，还是能每天和他待四个小时。
这天下午，我比平时早到了十分钟。 画廊的门虚掩着，里面传出说话声。
"时遇，你觉得那个许可怎么样？" 是苏雨桐的声音。
我的脚步顿住了。
"什么怎么样？" 韩时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。
"我觉得她好像对你有意思。" 苏雨桐说，"女人的直觉很准的。"
我的心跳瞬间加速。 被看出来了吗？
"你想多了。" 韩时遇的声音很平静，"她就是想学画画而已。"
"真的吗？" 苏雨桐轻笑，"那为什么每次我来的时候，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？"
韩时遇沉默了几秒。
"就算是又怎么样？"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，"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，我不会考虑的。"
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第三章
"什么类型？" 苏雨桐好奇地问。
"太普通了。" 韩时遇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，"长相普通，谈吐普通，连穿着都很普通。这种女孩满大街都是。"
"时遇，你这话说得太绝对了。" 苏雨桐的语气有些不赞同，"内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。"
"你就是太善良了。" 韩时遇轻笑，"对了，晚上那个展览，你穿哪件礼服？"
"还没想好，你帮我选？"
"好。"
我再也听不下去了。 转身就走。
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。 太普通了。 满大街都是。
这就是他对我的评价。
我在外面的咖啡厅坐了半个小时，等情绪平复了一些，才回到画廊。
"你怎么了？" 韩时遇看到我红肿的眼睛，"哭了？"
"没有，眼睛进沙子了。" 我撒谎道。
韩时遇看了我一眼，也没多问。
接下来的课程里，我都心不在焉。 画出来的东西一团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