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邻居报警了。
就因为我和我的狗,21天没出门。
他们以为我死了,或者疯了。
警察撞开我门的瞬间,他们直接愣在原地……
01
门板被一股巨力撞开,发出垂死的呻吟。
木屑和灰尘在瞬间涌入的光线里炸开,像一群受惊的飞虫。
三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口,逆着光,身影被勾勒出模糊的金边,仿佛天降神兵。
可惜,他们是来捉拿我这个“妖孽”的。
我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的蒲团上,背脊挺得笔直。
在我对面,我的黑狗墨子纹丝不动,只有胸腹随着呼吸有微弱的起伏。
浓郁的檀香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,试图包裹住这突如其来的冒犯。
“这……”年轻的警察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,一时语塞。
邻居王阿姨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,声音尖利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确认:“警察同志,你们看,我就说她不对劲吧!好好的一个老师,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,肯定出事了!”
为首的警察,年纪稍长,肩章上的杠比旁边两个多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一双眼睛像鹰,锐利地扫视着我的房间。
他的视线掠过我,掠过墨子,掠过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,最后,落在我手边被一块蓝布盖住的高高一摞东西上。
他的眉头锁得很紧。
“报告,现场没有发现异常,当事人……清醒。”另一个警察对着肩上的对讲机低声说,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。
我缓缓睁开眼,目光没有焦点地在他们脸上逡巡一圈。
我的声音很轻,很飘,像这屋里的檀香。
“嘘,不要打扰我们修行。”
我伸出一根食指,竖在唇边。
“它马上就要进入‘天狗合一’的境界了。”
年轻警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,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王阿姨在门口“哎哟”了一声,拍着大腿:“疯了,真是疯了!造孽啊!”
为首的警察终于开了口,声音沉稳,带着不容置喙的职业性。
“女士,我们是城西派出所的,接到群众报警,说你可能在家中发生意外。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。”
他没有理会我的“疯话”,直切主题。
我没有动,只是看着他。
“警官,我没疯,也没违法,只是需要安静。”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轻微地战栗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长久不动导致的肌肉僵硬,以及……被强行打断计划的愤怒。
我必须保持冷静,这场戏,才刚刚开幕。
墨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,它睁开眼,站起身,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边,用它温热的头颅蹭了蹭我的腿。
喉咙里发出低沉的、警告性的呜咽。
它在保护我。
“别怕,墨子。”我低声安抚它,手掌在它柔滑的背毛上抚摸。
一个警察大概是想上来拉我,他刚一迈步,墨子瞬间转头,呲出雪白的牙齿,背毛根根竖起,摆出了攻击的姿态。
“别动!”为首的警察立刻喝止了同事。
场面一度紧张到凝固。
空气里,檀香、灰尘和警察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荒诞又压抑的气味。
为首的警察,也就是张警官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