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可笑的三个字。
用背叛我的方式，为我好。
用把我推入地狱的方式，为我好。
我的心，在那一瞬间，彻底凉了。
不是冰，而是那种被抽干了所有温度和生机的，死灰。
我笑了。
我看着他们，看着赵启明那张伪善的脸，看着梁医生那副精英的嘴脸，看着李月那张写满懦弱和愧疚的脸。
我笑得肩膀都在抖。
“好啊。”我说，“你们要把我变成疯子，是吗？”
“那就来啊！”
我猛地站起来，椅子被我带得向后翻倒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“你们以为把我关进精神病院，这一切就结束了吗？”
“我告诉你们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，我就跟你们没完！”
我的情绪，在这一刻，彻底爆发了。
04
“林老师！你冷静点！”年轻警察冲上来想按住我。
“别碰我！”我尖叫着后退，整个人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
混乱中，我死死地护住我随身背着的那个帆布包。
那里面，是我这21天，不眠不休换来的全部希望。
“都住手！”
一声断喝，是张警官。
他高大的身影，像一堵墙，隔在了我和赵启明的人中间。
他没有看我，而是直视着赵启明，语气不带丝毫感情。
“赵董，在没有法院的强制执行令和权威机构出具的正式鉴定结果之前，我们警方，不能把人交给你们。”
赵启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他凑到张警官身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浓浓的威胁。
“张警官，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。”
“为了一个疯女人，得罪不该得罪的人，对你没好处。给我个面子，别自找麻烦。”
张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我的面子，我自己挣，不需要谁给。”
“赵董如果觉得我们的程序有问题，可以向我的上级投诉。”
他一句话，把赵启明堵得哑口无言。
赵启明死死地盯着张警官，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大概没想到，在一个小小的派出所，会碰到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硬骨头。
张警官不再理他，转身看向我。
他的目光，落在我紧紧护在怀里的包上。
他回想起在我的公寓里，我手边那摞被布盖着的东西。
他回想起李月在说谎时，下意识攥紧拳头的小动作。
这个经验丰富的一线民警，凭着他的职业直觉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。
“林老师。”
他走到我面前，声音放得很轻，仿佛怕惊扰到我。
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，如果你真的有证据。”
“现在，可以告诉我了。”
“这里是警察局，比你家那个‘道场’，安全。”
我抬起头，看着他坚定的眼神。
泪水，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，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21天。
整整21天。
我把自己锁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，与世隔绝。
我面对着全世界的污蔑和谩骂，面对着挚友的背叛，面对着父母的不解和哭泣。
我像一个孤独的潜行者，在黑暗里摸索，不知道前面是光明，还是万丈深渊。
我以为我将孤军奋战到最后一刻。
直到现在，终于有那么一个人，站在我面前，对我说：我相信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