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残寨血影，气御钢刀退敌
可就在他刚要去后山之时，山寨后山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，“哒哒”的蹄声裹挟着尘土的腥气，由远及近，瞬间打破了山寨的死寂。林尘脸色骤变，连忙吹灭油灯，闪身躲到木屋的破窗后，透过窗缝向外望去。
月光下，五匹骏马疾驰而来，马上的汉子个个手持钢刀，腰间挎着弓箭，为首一人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，从左眼一直延伸到下颌——正是黑虎最得力的手下，疤脸。此人早年是边关逃兵，一手刀法狠辣无比，据说曾一刀劈杀过成年野狼，在山寨中仅次于黑虎。
“大哥！我们回来了！这次抢了辆商队的马车，全是好货！”疤脸刚跳下马，就扬着嗓门大喊，可喊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，只有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他皱了皱眉，挥手示意手下：“不对劲，进去看看！”
五人拔刀出鞘，小心翼翼地走进山寨。当看到木屋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时，疤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快步冲进最大的那间木屋。借着月光，他看到黑虎倒在血泊中，胸口插着一把钢刀，眼睛瞪得溜圆，显然是死不瞑目。
“大……大哥！”疤脸踉跄着上前，颤抖着摸了摸黑虎的颈动脉，随后猛地抬头，眼中迸出疯狂的杀意，“是谁干的？！谁敢杀我大哥！”
“疤脸哥，你看这个！”一个手下突然指着地上的脚印，那脚印虽沾着血，却明显是少年的尺码，与山寨里的土匪都不一样，“不是咱们的人！是外人闯进来了！”
疤脸顺着脚印看去，脚印一路延伸到山寨后门，显然凶手还没跑远。他咬着牙，狠狠将钢刀插在地上：“追！给我追！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！敢杀我黑风山寨的人，我要让他碎尸万段！”
五人翻身上马，朝着后门的方向追去，马蹄声再次响起，却比之前更急，更狠。
躲在另一间木屋后的林尘，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。他知道自己跑不过骏马，只能赌一把——凭借山寨的木屋和地形，与对方周旋。他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：灵气只剩不到三成，后背伤口还在流血，手里只有一把普通的钢刀，而对方有五人，还骑着马，手里有弓箭，硬拼绝对没有胜算。
“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，或者……伤其首领。”林尘深吸一口气，运转体内仅存的灵气，悄悄将伤口处的血流暂时止住，随后握紧钢刀，绕到一间废弃的柴房后，等着对方自投罗网。
果然，片刻后，疤脸等人就骑着马追了回来——他们没在后门找到林尘的踪迹，断定他还藏在山寨里。
“搜！一间一间地搜！仔细点！”疤脸跳下马，挥刀劈开一间木屋的门，里面空无一人。其他手下也分散开来，开始逐个搜查山寨的木屋。
林尘屏住呼吸，看着一个土匪朝着柴房走来。那土匪手里拿着火把，火光映亮了他脸上的贪婪——他以为林尘藏了什么财宝，根本没多想，就伸手去推柴房的门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林尘猛地从柴房后冲出，钢刀带着灵气的微弱波动，直刺土匪的胸口。那土匪猝不及防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，就倒在了地上，火把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点燃了柴房外的干草。
“有动静！在那边！”疤脸听到惨叫，立刻朝着柴房的方向冲来。其他三名土匪也围了过来，将柴房团团围住。
林尘看着围上来的四人，后背已经抵到了柴房的墙壁，退无可退。疤脸握着钢刀，一步步逼近，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：“小崽子，是你杀了我大哥？”
“是又如何？”林尘握紧钢刀，眼神冰冷，“黑虎作恶多端，抢粮杀人，死有余辜！你们这些帮凶，也该为青竹村的乡亲们偿命！”
“偿命？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？”疤脸哈哈大笑，笑声里满是不屑，“我看你是活腻了！兄弟们，上！给大哥报仇！”
话音刚落，三名土匪就挥舞着钢刀，朝着林尘扑了过来。林尘侧身避开一人的刀，同时用钢刀挡住另一人的攻击，“当”的一声脆响，钢刀上的灵气波动瞬间弱了几分——他的灵气快要耗尽了。
“噗！”另一把钢刀从侧面刺来，林尘虽及时躲闪，却还是被刀尖划开了左臂，鲜血瞬间流了出来。
“小崽子，没力气了吧？”疤脸站在一旁，冷笑着看戏，“我看你还能撑多久！等你力竭了，我就一刀一刀地割你的肉，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！”
林尘咬着牙，一边躲避攻击，一边在脑海中快速回想《青元炼气诀》的内容——有没有什么法门，能在灵气不足的情况下，发挥出最大的威力？
突然，他想起典籍中记载的“以气御物”的粗浅法门——练气期修士可将自身灵气注入无生命的物体中，通过灵气操控物体攻击敌人，虽威力不大，却能出其不意。
“对！以气御物！”林尘眼睛一亮，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把被土匪掉落的钢刀上。那把钢刀离疤脸不远，只要能操控它刺向疤脸，就能打乱对方的阵脚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体内仅剩的两成灵气，全部调动起来，集中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上。随后，他假装不敌，故意朝着疤脸的方向踉跄了一下，吸引对方的注意力。
疤脸果然以为林尘要偷袭他，立刻举起钢刀，准备格挡。就在这一瞬间，林尘猛地将手指指向地上的钢刀，口中低喝一声：“起！”
只见那把钢刀微微一颤，随后在灵气的操控下，突然从地上弹起，朝着疤脸的后腰刺去！
疤脸完全没料到林尘会有这一手，等他察觉到背后的寒意时，已经晚了——钢刀虽只有两成灵气加持，却也锋利无比，“噗嗤”一声，就刺进了他的后腰，虽然没刺中要害，却也让他疼得惨叫一声，身体瞬间失去平衡，摔倒在地。
“疤脸哥！”三名土匪见状，连忙停下攻击，转身去扶疤脸。
林尘抓住这个机会，转身就朝着山寨后门跑去。他知道自己没时间了，必须尽快离开这里——疤脸虽然受伤，但还有三名土匪，而且他的灵气已经彻底耗尽，再也没有反击的力气了。
“追！别让他跑了！”疤脸捂着后腰，疼得龇牙咧嘴，却还是挣扎着站起来，朝着林尘的背影大喊。三名土匪也反应过来，连忙追了上去。
林尘拼尽全力，朝着山寨后门跑去。后背和左臂的伤口在奔跑中不断撕扯，疼得他几乎晕厥，但他不敢停下——一旦被追上，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。
他跑出山寨后门，钻进了旁边的树林。树林里漆黑一片，树枝划破了他的脸颊，却也为他提供了掩护。他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喊杀声，不敢回头，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，朝着溪石镇的方向跑去——那里有周先生，或许能帮他一把。
不知跑了多久，林尘终于听不到身后的追兵声了。他再也支撑不住，双腿一软，摔倒在一棵大树下，昏了过去。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，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：“周先生……溪石镇……”
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洒在林尘的身上，照亮了他脸上的血污和坚定的眼神。虽然此刻他狼狈不堪，身受重伤，但他知道，自己活下来了。而这场与黑风山寨的恩怨，还远远没有结束——疤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，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，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尘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天已经蒙蒙亮，树林里传来了鸟鸣声。他挣扎着坐起来，后背和左臂的伤口依旧疼痛难忍，但比之前好多了。他检查了一下体内的灵气，已经彻底空了，只能慢慢运转《青元炼气诀》，吸收空气中稀薄的灵气，缓慢恢复。
“必须尽快赶到溪石镇。”林尘支撑着大树站起来，朝着溪石镇的方向望去。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，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——他经历了生死，也明白了修仙之路的残酷，只有变得更强，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，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活下去。
他握紧手中的钢刀，一步一步地朝着溪石镇的方向走去。每一步都走得很慢，却很稳，像是在为未来的修仙之路，打下最坚实的基础。
溪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，林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镇口。他浑身是血，粗布短褂被划得破破烂烂，左臂简单地用布条包扎着，却还在渗血，脸上沾着泥土和草屑，看起来狼狈不堪。他拄着一根树枝，一步一挪地朝着镇东头的文渊阁走去，每走一步，后背的伤口都牵扯着剧痛，让他额头渗出冷汗。
此时天刚亮，镇上的店铺大多还没开门，只有几家早点铺冒着热气。路过的行人看到林尘这副模样，都纷纷避开，眼神里带着恐惧和好奇——谁都能看出来，他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杀。
林尘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，他现在唯一的目标，就是文渊阁的周先生。他不知道周先生是否真的能帮他，但在溪石镇，他认识的人不多，周先生是唯一可能愿意帮他的人。
终于，他走到了文渊阁的门前。木质的门匾上“文渊阁”三个字，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。林尘抬手，轻轻敲了敲门板，声音沙哑：“周先生……周先生您在吗？”
门内没有动静。林尘又敲了敲，这次声音大了些：“周先生，我是林尘，我有急事求见。”
又过了片刻，门内终于传来了脚步声。随后，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，周先生穿着一身青布长衫，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，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——显然是被林尘吵醒的。
当看到林尘浑身是血的模样时，周先生的眼神没有丝毫惊讶，只是平静地问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周先生，我……”林尘刚想开口，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，身体晃了晃，差点摔倒。周先生连忙伸手扶住他，将他拉进店里，随后关上了门，还特意用门闩将门拴好。
文渊阁内弥漫着纸张的油墨香，与林尘身上的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周先生将林尘扶到柜台后的椅子上坐下，转身走进内屋，片刻后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走了出来。
“这是‘金疮药’，能止血疗伤，你先敷上。”周先生将瓷瓶递给林尘，又倒了一杯热茶，“先喝口茶，缓一缓，有什么事慢慢说。”
林尘接过瓷瓶，打开瓶塞，一股清凉的药香飘了出来。他忍着疼痛，将后背和左臂的伤口重新包扎好，敷上金疮药后，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，疼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。他喝了一口热茶，身体也暖和了些，这才缓过劲来。
“周先生，我……我杀了黑风山寨的寨主黑虎，还有他的几个手下。”林尘低着头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但黑虎的手下疤脸带着人追杀我，我逃了出来，现在无处可去，只能来投奔您。”
周先生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，却没有追问细节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黑风山寨背后，可不止是一群土匪那么简单。”
林尘猛地抬头，眼中满是疑惑：“先生您的意思是？”
周先生放下茶杯，看着林尘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：“黑风山寨之所以能在黑风山脉附近横行这么久，没人敢管，是因为他们背后有散修撑腰。那些散修修为最低的，也有练气三层，你杀了黑虎，恐怕会引来那些散修的报复。”
“散修？”林尘心中一沉。他之前只知道修仙者分为练气、筑基等境界，却不知道还有“散修”这种存在。
“没错，就是散修。”周先生点了点头，“所谓散修，就是没有加入任何宗门，独自修炼的修仙者。他们大多心性狠辣，为了资源不择手段，黑风山寨就是他们敛财的工具——黑虎每年都会给那些散修上供灵石和药材，那些散修才会庇护他。”
林尘握紧了拳头，心中有些后怕。他没想到，自己杀了一个土匪头子，竟然会牵扯出修仙者。练气三层的散修，对现在的他来说，无疑是无法抗衡的存在。
“先生，您怎么会知道这些？”林尘突然意识到不对劲。周先生只是一个小镇书店的掌柜，怎么会对修仙者的事情这么了解？
周先生沉默了片刻，像是在回忆什么，随后缓缓开口：“因为我早年，也是一名修仙者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林尘震惊地看着周先生，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。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这个看起来温和儒雅的书店掌柜，竟然曾经是修仙者。
“没错，我曾经是一名修仙者，而且修为还不低，达到了筑基期。”周先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落寞，“只是后来，我在冲击金丹期时，修炼出了岔子，走火入魔，不仅修为大跌，还伤了根基，再也无法精进，只能隐退到这个小镇，开了这家文渊阁，了此残生。”
林尘看着周先生，心中满是敬佩和惋惜。筑基期的修仙者，在他看来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，却没想到周先生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。
“先生，那您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”周先生打断了林尘的话，“我现在已经不是修仙者了，体内的灵气几乎耗尽，连练气一层都达不到，帮不了你太多。但我可以提醒你几点，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。”
林尘连忙坐直身体，认真地听着。
“第一，练气期修士，不可轻易沾染人命，尤其是凡人的性命。”周先生的语气严肃起来，“修仙之路，讲究心境平和，过早沾染太多血腥，容易引动心魔，对日后的修炼不利。你这次杀了黑虎和他的手下，虽然是他们作恶在先，但也要尽快调整心境，莫让杀心影响了你的道心。”
林尘点了点头，他想起自己杀黑虎时的愤怒，还有与疤脸等人厮杀时的决绝，心中确实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滋生，只是他之前没有在意。现在听周先生这么一说，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“第二，黑风山脉附近的散修，大多聚集在‘黑风谷’，你以后尽量不要靠近那里。”周先生继续说道，“那些散修中有个叫‘黑面’的，修为达到了练气四层，心狠手辣，据说黑风山寨就是他在背后支持的。你杀了黑虎，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，你必须尽快离开溪石镇，找个安全的地方修炼，提升实力。”
“练气四层……”林尘心中一紧。练气三层他都无法抗衡，更别说练气四层了。
“第三，你身上的功法，应该是一本不错的练气期功法，但残缺不全，对吧？”周先生看着林尘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。
林尘愣了一下，随后点了点头：“先生您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早年见过不少功法，你之前问我的那些古篆，大多与修炼有关，而且从你身上的灵气波动来看，你的功法比普通的练气期功法要精妙得多，但似乎缺少了后半部分。”周先生解释道，“残缺的功法修炼起来风险很大，容易出现岔子，你以后一定要小心，尽量找到完整的功法，或者找一本新的功法替换。”
林尘感激地看着周先生：“多谢先生指点，晚辈记住了。”
“你不用谢我。”周先生笑了笑，“我看你心性不错，是个可塑之才，只是可惜生在了这个乱世，又没有宗门庇护，只能靠自己打拼。我能帮你的，也只有这些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，递给林尘：“这里面有五块下品灵石，你收下吧！”
《凡人飞升录：尘凡至仙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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