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初没给妇人机会，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妇人的背上，手抓住了妇人的头发，妇人身上的疼还没缓过来，又被若初死死抓住了头发，若初是做惯了粗活的，力气比男人都大，享惯了福的胖妇人，一点也动弹不得了。
胖男孩，看着一向神勇的母亲被人按到了地上，向四周看看没有认识的人，不敢哭也不敢闹了，蹲在地上乖得很。
若初紧拉着妇人的头发怒叱：“骂谁臭婊子呢，说，谁是臭婊子。”
胖妇人嚣张的气焰，荡然无存。流着鼻涕杀猪般的求饶：“我是臭婊子，我是臭婊子还不成吗？姑娘别拽了，可疼死我了，我赔你的酒钱还不成吗？”
周围传来一阵哄笑，胖妇人脸上不知是冻的，还是羞的，红成了猴子屁股。
若初见好就收，松开了妇人，把脚移了回来，拍拍双手道：“好，五两银子，拿来吧。”
妇人疼的呲牙咧嘴，听到要五两银子，一个咕噜从地上坐起，惊看着若初，伸出了胖手：“五两，一坛酒你要五两，你怎么不去抢。”
说着大声嚎哭了起来：“众位快看看吧，帮我报个官吧。一坛酒她要五两银子，要抢钱了。
男孩见娘撒开了泼，立时活了过来，跑到娘的身边跟着哭：“大家快看看呀，她打孩子，她打小孩子了。”
若初欣赏似的笑看着这对母子，静静的看二人嚎哭。妇人的泪冻到了脸上，寒风一吹，脸上生疼，看没人理她，声音慢慢低了下来。胖男孩也哭不动了，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的无助。
若初见二人安静了，开了口：“这酒是要送到聚香楼的，已经到了地方，你不信就起来，咱们到聚香楼问问，看姑奶奶多要你一个铜板没有。
想去官府，好呀，姑奶奶陪着你，你现在就去敲鼓告官，看官老爷怎么说。
妇人苦了眉脸，告官哪是那么容易的事，别说自己没理，就是有理，上了公堂，就不是五两银子能解决的事了。
妇人揉着自己摔痛的腰，无奈道：“等等，让我缓缓，咱们去聚香楼问问。
现在不是饭点，聚香楼的跑堂也在看着热闹，听妇人如此说，高声道：“不用问了，这姑娘没问你多要，这酒就是五两银子一坛。”
若初回头向虎子哥笑笑，虎子向若初点头，示意别怕，自己在这里。
若初已经占了上风，当然不怕，可对虎子哥的好意还是点头致了谢。
胖妇人苦着脸耍起了赖：“谁出门带五两银子，我回家给你取去。”
“好呀，那你去取，我在这里等着，这孩子不能走，等你取回银子，再带他走。”
男孩一听要把他留下“哇”一声又哭了出来，紧搂着娘哭嚎：“娘，我不留下，这臭婊子会打我的，娘，别把我留下，我怕。”
若初家里的事还多，没时间和他们耗着，上前一步想拉男孩儿，妇人赶紧把孩子搂入了怀中。
一个闲汉看着这情形开了口：“姑娘算了吧，一个孩子，你打也打了，气也出了，别为难人家母子了，你的酒又没全洒了，凭什么要人家五两银子，得饶人处且饶人吧。”
妇人听有人帮着讲话，立即装着委屈，卖起了惨，抱着孩子大哭不止，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周围慢慢起了声音，和闲汗的意思一样，劝若初饶了这对母子，意思一下得了，反正酒坛只是破了个洞，还在上方，酒大部分还在坛子里。
虎子听到这些声音，烦躁道：“这打破了坛子的酒，我们聚香楼可不会要。你们谁觉得这酒无事，替这母子买了就是，这姑娘又没多卖你们银子。”
若初冲虎子哥一笑，看一眼那对母子，立时随着卖起了惨，眼泪说来就来，哭的伤心：“各位看看，我身上连件整衣服都没有，家里贫寒的很，全靠着这点酒水过活。
这可是十年的陈酿，除了聚香楼这种大酒家，谁还肯买。这不是要断我们一家的生计吗？
十年呀，存了十年，才能换些吃用。这下让我们一家怎么活呀。
这对母子穿的如此好，家境定是不错，酒坛是他们打破的，我又没多要银子，坛里的酒无事，他们拿回去喝便是了，何苦要断了我们一家的生计。”
若初泪水琏琏，再没了刚才彪悍的模样。议论声转了风向：“是呀，这么大的姑娘还穿打补丁的衣服，人家着实不易，这孩子也真是淘，打人家酒坛做什么。”
“唉！穷人受欺呗，看看这对母子，他们还哭上了，不是这姑娘厉害，怕就要强行走了，看那一脸的横肉，平日里定是霸道惯了的。”
“对呀，这姑娘说的又没错，放她们母子走了，一准不会把银子送回来，孩子留在这里，这么多人呢，又不会把他怎么样，拿来银子赔了人家就是，酒又没说不给他们。”
妇人卖惨也卖不过对方，气得一巴掌打在了男孩的屁股上：“让你淘气，让你淘气，好好的砸人家酒坛子做什么。”
妇人虽气极了，但没舍得用力气，又隔着厚厚的棉裤根本打不疼。
那男孩却杀猪般的哭了起来，满地的打着滚，鼻涕口水直流，粘到脸上又被冻了起来。
妇人心疼无比，哄起了孩子，若初才不管这些，紧着催促。
妇人肉疼的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布包，她家做着小生意，今日是去收欠款的，收回的铜钱换成了八两碎银揣在身上。
本来高高兴兴，哪想遇上了这么个厉害的姑娘。后悔没舍得雇辆车了，若是雇了车，儿子也不至于闯出祸来。
现下没了办法，把布包搂在胸前，拿了五两碎银出来，赶紧又把剩下的银子装了回去。苦着脸，把银子递了出去。
不甘心道：“好了，银子赔给你了，你把这坛酒，给我送到家里去。”
若初接过了银子，揣进兜里问：“送去哪里？费用得现在给，路程不一样，费用也不一样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