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的心揪紧了，她看着顾言手腕上那道疤痕，轻声问：“这里，你真的忘了是怎么弄的吗？”
顾言低头看了看，笑了笑：“怎么会忘。那年为了摘悬崖上的野生桔梗，被石头划的。某个小姑娘哭鼻子，说以后再也不让我做危险的事了。”
苏晚愣住，随即明白过来，他刚才是故意逗她的。她瞪了他一眼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
雨渐渐小了，天边透出一点微光。苏晚的朋友打来电话，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。顾言听到后，笑着说：“既然这样，不如留下来吃晚饭？我手艺还行。”
花店后面连着一个小小的厨房，顾言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，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。苏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，突然觉得，这七年的等待，或许就是为了此刻的重逢。
晚饭很简单，两菜一汤，却做得色香味俱全。苏晚吃得很香，顾言一直在给她夹菜，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对了，你现在做什么工作？”顾言问。
“我学的插画设计，打算在江城找份工作。”苏晚说，“其实这次回来，也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，画点自己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那正好。”顾言眼睛一亮，“我这花店后面有个小房间，采光很好，如果你不嫌弃，可以用来当画室。”
苏晚惊喜地看着他：“真的可以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顾言点头，“这样我就能天天看到你画画了，就像以前一样。”
提到以前，两人都笑了。那些年少时的时光，像尘封的美酒，时隔多年再回味，依旧甘甜。
吃完饭，苏晚帮着收拾碗筷。两人站在狭小的厨房里，肩膀偶尔碰到一起，都能引起一阵心跳加速。
“对了，我明天要去后山看看，那里的野生桔梗应该快开了。”顾言说，“你要不要一起去？”
苏晚毫不犹豫地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她记得，当年他们最爱去后山看桔梗花，躺在花丛里，看云卷云舒，说不完的悄悄话。
离开花店时，雨已经停了。顾言送她到巷口，路灯在地上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。
“明天早上九点，我来接你。”顾言说。
“嗯。”苏晚点头，抱着那束白桔梗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。
走到巷口，苏晚回头，看到顾言还站在原地望着她，路灯的光晕洒在他身上，温暖而美好。她挥了挥手，转身快步离开，嘴角却始终扬着。
回到住处，苏晚将白桔梗插进花瓶，放在窗边。月光透过玻璃照在花瓣上，泛着淡淡的光泽。她拿起那本素描本，一页页翻看，每一笔都凝聚着他的思念。
翻到中间一页时，她发现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，上面是她当年写给顾言的话：“顾言，等我回来，我们一起种满院子的桔梗花。”
苏晚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。
第二天一早，顾言准时来接她。他骑着一辆复古的自行车，后座绑着一个野餐篮。苏晚坐在后座，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，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惬意。
后山的路有些陡，顾言放慢了车速，时不时回头叮嘱她小心。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暖洋洋的。
快到山顶时，苏晚果然看到了成片的野生桔梗，紫莹莹的一片，在风中轻轻摇曳，美得让人窒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