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的动作一顿,放轻了许多。
“看什么看?”他似乎有些不自在,恶声恶气地吼道,“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!别忘了,你是我的人,只有我能欺负你。别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,就是打我的脸。”
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他的睫毛很长,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阳光下,我第一次发现,这个人间恶龙,好像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。
“谢谢。”我小声说。
他像是被烫到一样,猛地收回手,把剩下的药膏塞进我怀里。“自己擦!”
说完,他转身就走,背影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仓促。
我握着那管还带着他体温的药膏,心里五味杂陈。
3
那天晚上,我躲在被子里和ZC聊天。
【我:今天有人打我,但也有人帮我了。】
【ZC:谁打你?伤哪了?】
他的回复几乎是秒回,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紧张。
【我:一个女生。脸肿了,不过已经上过药了。】
【我:帮我的人……很奇怪。他平时对我最坏了,所有人都怕他,但他今天却护着我。】
那边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。
【ZC:或许,他不是你想的那样。】
【ZC:早点睡,别胡思乱想。】
我看着屏幕,心里更乱了。
第二天,我听说江澈真的让人给顾溪送去了十条一模一样的裙子,还附带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再敢动她一下试试。”
顾溪气得把裙子都剪了,但再也没来找过我麻烦。
江澈对我的态度,依旧是呼来喝去,颐指气使。
但有些东西,好像悄悄变了。
有一次,他让我去食堂给他打饭,特意嘱咐不要放葱。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,小心翼翼地端回来,他只看了一眼,就把整个餐盘都掀翻在地。
“我说了不要葱,你是聋了还是瞎了?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冰冷刺骨。
滚烫的汤汁溅在我脚踝上,烫起一片红。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,发出刺耳的嘲笑声。
我蹲下身,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狼藉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我死死咬着嘴唇,不让它掉下来。
那天晚上,我发了高烧。
宿舍里没有药,我又没钱去医院,只能裹着被子硬扛。
半夜,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。
舍友骂骂咧咧地去开门,门口站着的,竟然是江澈。
他穿着黑色的卫衣,神情焦急,额头上还带着薄汗,显然是跑过来的。
“她人呢?”他声音沙哑地问。
舍友被他的气场吓到,指了指我的床铺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,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下一秒,他不由分说地用被子把我一裹,打横抱了起来。
“江澈,你干什么!”舍友惊叫起来。
“她发烧了,我送她去医院。”他的声音不容置喙。
我烧得迷迷糊糊,整个人陷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,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干净的皂香。 strangely, it made me feel safe.
到了医院,挂号,缴费,看诊。他全程抱着我,没有放手。
医生说是急性扁桃体炎引起的高烧,需要输液。
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进我的血管,我躺在病床上,侧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江澈。灯光在他的侧脸打下柔和的光晕,让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