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班长！你该在医院！”
“放屁...阵地都要丢了...我能躺那儿吗？”陈铁柱挣扎着坐起来，“清点人数，快！”
阵地上还能战斗的士兵只剩不到二十人，而日军已经开始新一轮冲锋。
“没子弹了...”一个士兵绝望地喊道。
赵长生检查了自己的弹药，只剩最后五发步枪子弹和一颗手榴弹。其他人情况类似。
“上刺刀！”陈铁柱强忍伤痛站起来，“湖南人，死也要站着死！”
士兵们默默装上刺刀，准备最后的白刃战。
突然，赵长生想起什么：“班长，阵地后面是不是有一箱没人用的手榴弹？上次战斗留下的？”
陈铁柱眼睛一亮：“对！小湖南，带两个人去搬过来！”
赵长生和两个士兵飞奔到阵地后方，果然找到一箱尚未开封的手榴弹。三人急忙抬着箱子返回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机枪扫射袭来。两名士兵应声倒地，赵长生也被冲击力撞倒在地。
“小湖南！”陈铁柱惊呼。
赵长生挣扎着爬起来，发现自己 miraculously 毫发无伤，但手榴弹箱被子弹打穿，正在冒烟。
“要爆炸了！”有人惊呼。
赵长生想都没想，抱起冒烟的箱子，用尽全身力气向冲上来的日军扔去。箱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落在敌群中。
轰隆！
巨大的爆炸声震天动地，数十名日军被炸飞。
阵地上幸存的中国士兵都愣住了，随即爆发出欢呼。
“好小子！干得漂亮！”陈铁柱大笑着拍赵长生的背，“读书人脑子就是好使！”
日军被这突然的爆炸打乱了阵脚，暂时后退重整队伍。
利用这宝贵间隙，援兵终于赶到——只有区区八人，由一名姓李的排长带领。
“你们连就剩这些了？”李排长看着阵地上寥寥无几的守军，面色凝重。
陈铁柱苦笑：“算是吧。你们来了多少人？”
“师部能抽调的都在这里了。”李排长递过一壶水，“喝点吧，城里井水都快干了。”
赵长生接过水壶，小心地抿了一口。水是浑浊的，带着土腥味，但此刻却甘甜如蜜。
“援军呢？不是说七十九军到了吗？”一个士兵急切地问。
李排长沉默片刻，压低声音：“到了，但被鬼子拦在外面打不进来。方师长已经发出急电，要求至少空投些药品和弹药。”
“那就是说...”士兵眼神黯淡下来。
“就是说我们还得靠自己！”陈铁柱打断道，“从当兵那天起，我就没指望靠别人！是不是，兄弟们？”
士兵们纷纷点头，但士气明显低落。
李排长看了看表：“天一黑，鬼子肯定会加强攻势。他们的战术很清楚：白天消耗我们，晚上试图突破。”
仿佛印证他的话，日军阵地方向传来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。
“坦克！”哨兵惊呼。
所有人心里一沉。他们的反坦克武器早已用尽，如今只能靠血肉之躯对抗钢铁巨兽。
李排长面色凝重：“必须炸掉它，否则阵地必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