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班长！”赵长生声嘶力竭地大喊，举起步枪就要冲出去，被李排长死死按住。
“别浪费他的牺牲！”李排长怒吼，“准备战斗！鬼子步兵上来了！”
赵长生眼睁睁看着陈铁柱倒在血泊中，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永远闭上了。他记得班长说过的话：“等打完了仗，你回去好好读书，建设国家...”
“为班长报仇！”赵长生嘶吼着，举起步枪向冲来的日军射击。
“报仇！”所有幸存士兵齐声呐喊，阵地上爆发出最后的怒吼。
——
夜幕降临，枪声渐息。阵地上只剩下七个人，个个带伤。日军暂时退去，准备明天的总攻。
赵长生呆呆地坐在战壕里，手中紧握陈铁柱给他的护身符。一天前，这还是班长的贴身之物，如今却成了遗物。
李排长走过来，递给他半块饼子：“吃吧，明天还有恶战。”
赵长生机械地接过，却没有食欲：“排长，我们能守住吗？”
李排长沉默片刻，实话实说：“难。但守不住也要守，每拖住鬼子一天，后方就多一天准备。”
“援军真的会来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李排长望着远处日军营地的篝火，“但我相信方师长，他说援军会来，就一定会有。”
突然，夜空传来飞机的轰鸣声。所有人立即警觉起来，以为是日军夜袭机。
但飞机的声音与往日不同，而且没有投弹。过了一会儿，几个降落伞在夜空中缓缓飘落。
“空投！是我们的空投！”哨兵惊喜地大喊。
果然，几小时后，后勤人员送来了空投物资：急需的药品，有限的弹药，还有——信。
方先觉将军亲笔写给全体守军的信：
“弟兄们：援军已近在咫尺，只需再坚持最后一天！蒋委员长亲自下令，务必于明日与我会师！今夜所得弹药，全部分发前沿。所有医护人员，前往最前线。我方先觉与指挥部全体人员，将亲赴各阵地，与诸君同战！”
阵地上，士兵们传阅着这封信，仿佛获得了新生。
赵长生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，与陈铁柱的护身符放在一起。他望向城外方向，似乎真的听到了隐约的枪炮声——援军正在试图突破防线。
“班长，你听到了吗？”他轻声自语，“援军就要来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阵异样的炮声响起。不同于往常的日军炮击，这炮声更加密集，来自多个方向。
李排长脸色突变：“不好！鬼子所有师团炮兵同时开火！这是总攻前的炮火准备！”
果然，炮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。整个衡阳城地动山摇，仿佛世界末日。
“进入防炮洞！快！”李排长命令道。
赵长生最后望了一眼城外方向，那里隐约的枪炮声似乎更加激烈了。援军正在强攻，他们能突破日军防线吗？衡阳城能等到黎明吗？
他握紧了手中的步枪，知道答案将会用鲜血来书写……
2.最后一封电报
鬼子的炮弹像雨点一样砸下来，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。
“连长！东门快顶不住了！小鬼子用上了火焰喷射器，三排弟兄们...全都...”传令兵满脸烟灰，声音嘶哑，左臂上的绷带还在渗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