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小宝爬起来,抹了把鼻血,狞笑着从腰间抽出鞭子:“贱奴还敢打我?今天不抽得你满地找牙,我就不姓秦!”
鞭子带着风声落下,我闭眼等疼。
可预期的疼痛没出现,反而听见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我睁眼,看见老何攥住了鞭子,老脸阴沉得能滴水。
“家主有令,今日府内不准私斗,要打,上擂台打。”
秦小宝悻悻地收了鞭子,临走前朝我比了个割喉的手势。
老何斜眼看我:“小子,有种啊,连家生子都敢打?行,明儿个外院月考,你要能撑过三招,老子免你三天粪水。”
我捂着肚子,疼得直抽气,心里却乐了:月考?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实战机会吗?
回到大通铺,同屋的奴仆阿黄凑过来,递给我半块硬得能当凶器的窝头:“兄弟,你疯啦?秦小宝他哥是铁狼!”
我接过窝头,一口咬得牙酸:“铁狼怎么了?还不是长俩胳膊俩腿。”
夜里,我躺在草席上,盯着破窗外的月亮发呆。
月光惨白,照得我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。
我从草席下摸出白天偷偷捡的石片,在墙上刻字:
“李二狗——先做人,再做神!”
刻完最后一笔,我听见窗外有动静。
我翻身起来,看见老何鬼鬼祟祟地往后山走。
我好奇心作祟,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。
后山树林阴森森的,月光被枝叶切成碎片。
老何在一处土坡前停下,左右看了看,突然扒开一丛杂草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。
我屏住呼吸,看着老何钻进洞里。
等了约莫半炷香时间,洞里传来一声闷哼,接着就没了动静。
我咽了口唾沫,心里天人交战:进去看看?万一有宝贝呢?
可万一里面是只熊瞎子呢?
最终,对力量的渴望战胜了恐惧。
我猫着腰钻进洞,一股陈年霉味扑鼻而来。
洞里很窄,我只能手脚并用往前爬。
爬了十几步,空间豁然开朗,借着月光,我看见洞里躺着具骷髅,骨头泛着淡金色,手里还攥着本破书。
我心脏狂跳,伸手去拿书,指尖刚碰到封面,骷髅突然“咔啦”一声,头骨转向我,黑洞洞的眼眶里亮起两簇幽光。
我吓得一屁股坐地上,差点尿裤子。
可骷髅只是“咔啦咔啦”张了张嘴,像是在笑,然后“哗啦”一声碎成粉末。
我抖着手翻开破书,第一页写着三个血红大字:《逆血经》。
书页像活的一样,化作一道金光钻进我手心。
下一秒,我浑身骨头像被火烤一样,疼得我满地打滚。
意识模糊间,我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回荡:
“以血逆骨,以骨逆命……凡得此经者,三日之内必开‘逆骨纹’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疼痛退去,我浑身是汗地躺在地上,月光从洞口照进来,落在我右臂上——那里,一条黑金色的纹路蜿蜒如龙,从手腕一直爬到肩膀。
我颤抖着摸上去,纹路微微发烫,像有生命一样跳动。
我咧嘴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:
“秦小宝,铁狼,秦霸天……你们给我等着。”
我爬出洞口时,天已蒙蒙亮。
老何早已不见踪影,只有晨风吹过树梢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声,像在为我伴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