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手还是那只手,但掌心多了一层薄茧,指节隐隐透着金属光泽。
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我的人生彻底拐了个弯。
回到奴仆院,我舀了瓢凉水冲了冲身上的泥,顺手把破书塞进草席底下。
阿黄还在打呼噜,我轻手轻脚地躺下,闭眼假寐。
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:月考、三招、铁狼……
还有,那具骷髅到底是谁?老何为什么会出现在洞口?
窗外,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我嘴角。
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尝到一点铁锈味——那是昨晚滚下山坡时磕破的。
我轻声对自己说:“李二狗,你的游戏,现在才正式开始。”
2 血书认主
我蜷在草席上,天刚蒙蒙亮,鸡还没叫呢,院子里已经闹腾起来。
“快起来!迟到的抽十鞭!”外院管事的破锣嗓子在门外炸开。
阿黄一骨碌爬起,顺手推我:“二狗,发什么愣?去晚了真挨抽的!”
我却盯着右臂上的黑金纹路——逆骨纹,一晚上过去,它像藤蔓似的又往上爬了两指,隐隐发烫。
我攥了攥拳头,掌心那股热流顺着手臂往心口钻,心跳“咚咚咚”地像擂鼓。
“这就是外挂?”我小声嘀咕,“可千万别是坑货。”
挑粪、劈柴、刷马桶,一套流程下来,我累得跟狗似的,可身体里那股热流却越来越明显。
中午,我蹲在厨房后门啃窝头,忽然听见“噗通”一声。
回头一看,老何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脸色惨白,嘴角还挂着血丝。
我冲过去扶他,他一把攥住我手腕,力道大得吓人。
“小……小子……”他声音嘶哑,“昨晚……你……看见什么了?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昨晚山洞的事,他果然知道!
我装傻:“看见啥?我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。”
老何盯着我看了几秒,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:“小兔崽子,撒谎都不会。”
他从怀里摸出个脏兮兮的油纸包,塞进我手里:“戌时三刻,后山老槐树下,自己看。”
说完,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我捏着油纸包,心跳如鼓。
好不容易熬到夜里,我借口拉肚子溜出大通铺。
后山老槐树枝叶茂密,月光从缝隙漏下来,像一地碎银子。
我靠着树干,拆开油纸包,里头是张发黄的羊皮纸,上面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:
“逆骨纹分九转,一转一重天。
第一转需至亲之血,方可激活。
李家血脉,唯你独存。
——何忠”
我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李家?哪个李家?
还没等我细想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我猛地回头,老何不知何时站在三步开外,手里拎着个小酒壶,月光下,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。
“小子,想知道真相,就跟我来。”
我犹豫了两秒,抬脚跟了上去。
老何带我七拐八绕,钻进一处废弃的猎户小屋。
屋里点着油灯,桌上摆着个黑木盒子。
老何“啪”地打开盒子,里头是块缺了角的玉佩,玉佩上刻着一个“李”字。
“你爹叫李战,十六年前,是咱们大乾王朝的‘镇北王’。”
我差点把舌头咬掉:“镇北王?那个一人守一城、妖族听见名字就尿裤子的李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