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何灌了口酒，眼神迷离：“当年，秦家勾结朝廷，诬陷李家谋反，一夜之间，李家血流成河。
我抱着刚满月的你，从狗洞爬出来，隐姓埋名，混进秦府，就为了等今天。”
我嗓子发干：“所以……你是我舅舅？”
老何咧嘴一笑，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：“按辈分，你得叫我一声‘何叔’。
不过，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。”
他抓起桌上的匕首，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，划开了自己手腕。
鲜血“哗”地涌出来，他一把攥住我右臂，把血按在逆骨纹上。
“嘶——”
我像被雷劈了一样，浑身骨头“噼里啪啦”乱响，疼得满地打滚。
老何的血像岩浆，顺着手臂一路烧到心脏。
眼前一黑，我晕了过去。
再睁眼，天已大亮。
我躺在猎户小屋的草席上，浑身黏糊糊的，像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。
老何坐在门槛上抽烟袋，听见动静，回头看我：“醒了？感觉怎么样？”
我试着握了握拳，掌心“噗”地冒出一缕黑金色的雾气，雾气凝成一只迷你龙爪，轻轻一挥——
“咔嚓！”
面前的木桌裂成两半。
我目瞪口呆：“这……这是我干的？”
老何咧嘴一笑：“逆骨纹第一转，成了。”
我低头看右臂，逆骨纹已经从肩膀蔓延到锁骨，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。
老何扔给我一套干净衣服：“走吧，月考快到了。
今天，咱们先收点利息。”
回秦府的路上，我脑子乱成一锅粥。
镇北王的儿子、逆骨纹、李家血仇……
这些词像鞭炮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。
直到站在演武场边，看见秦小宝趾高气扬地挑衅，我才回过神来。
“哟，小粪桶，昨晚没吓尿裤子吧？”秦小宝晃着鞭子，笑得一脸欠揍。
我摸了摸右臂，逆骨纹微微发烫，像是回应我的愤怒。
老何站在人群最后，冲我抬了抬下巴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抬脚走上擂台。
“秦小宝，”我咧嘴一笑，露出白森森的牙，“今天，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。”
3 擂台三招
擂台用四寸厚的青石板铺成，常年被血水泡着，透着一股铁锈味。
我赤脚踩上去，冰凉顺着脚心往上爬，像无数只蚂蚁啃骨头。
对面，秦小宝抖着鞭子，笑得牙花子乱颤：“小粪桶，待会儿跪下叫三声爷爷，我考虑只抽你十鞭。”
台下围满了人，奴仆、护卫、家生子，个个伸长脖子，等着看我笑话。
老何混在人群最后，冲我做了个口型：“别打死。”
我心里有数，逆骨纹第一转刚成，力道收不住，真要把秦小宝打死，麻烦可就大了。
鼓声“咚”地一响，秦小宝抢先出手。
鞭梢划破空气，发出尖锐啸叫，直抽我面门。
我左脚后撤半步，腰身一拧，鞭子贴着我鼻尖掠过，“啪”地抽在脚边石板上，石屑四溅。
“第一招。”我报数，声音不大，却让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。
秦小宝脸色一沉，手腕翻转，鞭子像毒蛇回卷，缠向我脖子。
我右手闪电般探出，五指微张，黑金色的雾气在掌心一闪，“咔嚓”一声，鞭梢被我攥成两截。
秦小宝愣住，低头看着手里半截鞭子，脸色由红转青：“你……你作弊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