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疼得直抽气,老何却叼着烟袋锅子悠哉悠哉道:“戳不穿木桩,明天就戳铁砂。”
……
转眼,三天期限只剩最后一晚。
老何把我带到一处断崖边,下面是黑漆漆的深渊,风从谷底倒灌,吹得人站不稳。
“第三式·龙摆尾,练的是腿骨,腿骨如鞭,一摆断岳。”
他指了指崖边一块半人高的巨石:“把它踢下去。”
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:“石头?我?”
老何抬脚就踹我屁股:“少废话,逆龙三式不是花架子,每一式都要见血。”
我咬牙,后退五步,深吸一口气,脊骨“龙抬头”,右腿“龙摆尾”,一记鞭腿抽在巨石上。
“砰!”
巨石晃了晃,掉下去几颗碎石。
我的右腿却像被铁锤砸中,膝盖一软,跪在地上,疼得冷汗直冒。
老何蹲下来,拍拍我的脸:“力道够了,方向偏了。记住,龙摆尾不是用脚踢,是用骨头甩。”
他抓起我的脚踝,往内侧一拧,我只听“咔啦”一声,腿骨像被重新组装一样。
“再来!”
我扶着地站起来,右腿麻得失去知觉。
老何却笑了:“疼就对了,逆骨纹最喜欢疼。”
夜色深沉,我一次次踢向巨石,脚趾踢得血肉模糊,岩石却纹丝不动。
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,我最后一腿甩出,巨石终于“轰隆”一声滚落深渊。
我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气,右腿肿得像萝卜,逆骨纹却从脚踝一路亮到大腿,像一条蜿蜒的闪电。
老何扔给我一颗凝血丹:“吃了,一个时辰后上台,别给李家丢人。”
我吞下丹药,苦涩在舌尖炸开。
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,我眯眼望去,仿佛看见十六年前,李家铁骑踏破山河的剪影。
“铁狼,”我轻声道,“三招之后,希望你还能站着。”
5 三招赌命
演武场辰时开擂,太阳刚爬过墙头,青石板就烫得直冒热气。
擂台四周乌泱泱全是人,奴仆、护卫、家生子挤得水泄不通,连墙头都蹲着几个胆大的丫鬟。
秦霸天坐在高台主位,一身玄金锦袍,手里转着两枚铁胆,叮当作响。
铁狼赤着上身,古铜色肌肉像浇了油,青筋暴起,背后那柄斩马刀比我人还高。
我赤足站在擂台中央,裤腿卷到膝盖,露出肿胀发亮的右腿——老何的凝血丹只消了八成肿,一按还是钻心疼。
人群里有人窃笑:“瘸子也敢上台?待会儿别被一刀劈成两截。”
我充耳不闻,只盯着铁狼的眼睛——那是一双野兽的眼,冷漠、嗜血,看我跟看一块生肉没什么区别。
鼓声“咚”地炸开。
秦霸天抬手,声音不大,却压过所有嘈杂:“今日比试,只分高下,不决生死。三招为限,李二狗接得住,脱奴籍,赐秦姓;接不住——”
他故意停住,铁狼咧嘴,露出森白牙齿,替我答了:“接不住,就躺下。”
第一招
铁狼没有寒暄,左脚跨步,右腿如鞭横扫——正是我最熟的“龙摆尾”线路,只是他的腿比我的大腿还粗两圈。
风压扑面,我呼吸一滞,脊骨却自动“龙抬头”,左脚后错半步,身子像折断的柳条往后仰。
铁狼的脚尖贴着我鼻尖掠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我脸皮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