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从前总想着独胜,” 他的声音里带着释然,喉间有些发紧,“却不知众人同行时,连风都是暖的。” 麦叶轻扫他的甲胄,落下的光粒在他肩头织成个小小的 “悔” 字,又迅速化作 “进” 字,“俺愿随芯护探路,把从前的错,都变成往后的功。”
阿桃抱着布虎坐在麦丛里,小家伙的绒毛已变成青黄红三色渐变,正用爪子拨弄芯体渗出的青光。被它碰过的光粒化作小小的 “伴” 字,飘向星图中的各族身影,让那些忙碌的探路者都回过头,对着彼此露出微笑。“布虎说这些光粒是拉手绳,” 她数着图中牵在一起的手,小辫上的红绳突然飘起,缠上共灰的手腕,“永灰哥哥,你看大家的手都拉在一起呢!”
王小二蹲在芯台边缘,给新长出的麦株培土。这些麦子已与共探芯的光完全相融,麦秆上的 “真” 字纹旁又生出 “续” 字纹,两字相和,发出嗡嗡的轻响。“俺爷爷说,好田要年年种,好路要代代护,” 他往根部浇了瓢共探域的雾水,麦根立刻顺着芯体的纹路往星图里钻,“你这芯显的景再好,也得有人接着护,才能不算空谈。”
墨影的影纹顺着麦秆往星图上攀,末端的桃花已与图中的影族织网者相融,花瓣上的探路记正随影纹的流动不断更新 —— 新增了凡人如何用麦秆修补影网的破洞,龙族如何用圣泉清洗影纹的尘埃,星族如何用星砂为影网增重,让网能承受更浓的雾。
“母妃的影心佩在发烫,” 她望着图中渐渐完善的影网,影纹突然分岔,在共探芯与星图之间织成道嵌着 “传” 字的影桥,“影族曾以为记路是负担,如今才懂,把共探的暖记下来,传给后来者,才是最深的探。”
敖丙的潮汐剑突然发出龙吟,剑穗上的龙鳞爆起银蓝的光,剑身上浮出众探深化域的星图 —— 域内的新探路已延伸至更遥远的星域,星槎的帆上都绣着 “共探” 二字,船尾拖出的光带与共探芯的青光相连,像是无数条银色的线,将宇宙各处的探路者串在一起。
“龙族的圣泉记着万载航途,” 他指尖抚过剑脊,星图里的星槎突然调转方向,往共探芯台驶来,像是在回应芯体的召唤,“最珍贵的不是探了多少域,是让探路的人能再聚;最难得的不是合了多少次,是让合能变成习惯,刻进骨子里。”
就在这时,共探深化域的东北角突然卷起黑紫的残雾。这雾比共灰身上的执念雾更稀薄,却带着股熟悉的恶意,雾中浮出无数扭曲的影 —— 有探路者因分功不均而争吵,有守护者因资源分配而互殴,有传承者因技艺归属而反目。影群的中央,前回未散的反派余孽正凝聚成形,他的身躯由未化的败执残雾组成,手中的 “散伙旗” 泛着灰蒙的光,旗面绣着 “聚终必散” 四个字。
“共探深化?不过是自欺欺人!” 残雾身影发出刺耳的尖笑,散伙旗往空中一挥,黑紫的雾丝如毒蛇般往共探芯缠去,“只要还有私利,聚得再欢也会散,你们这些伪善者,迟早会重蹈覆辙!”
雾丝触到芯体的青光,发出滋滋的灼烧声,星图中的麦藤开始枯萎,影网出现破洞,山路重新崩塌。“你看!” 残雾身影的尖笑更盛,“只要败执还在,再好的共探也是镜花水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