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秘是俺的!谁也别想抢!” 幻象中的永灰举刃劈向同伴,现实中的永灰也随之挥刃,黑紫的刃风直扑哪吒面门。这一击来得又快又急,刃风扫过的玉阶瞬间裂开细纹,麦株成片倒伏,泛出死气沉沉的灰。
哪吒不退反进,灵珠在怀中爆起金红的光,将黑紫刃风裹在中央。他没有硬抗,反而任由光团带着刃风旋转,像是在以柔化刚。“你已悔悟,何必再陷执念!” 金红光团越转越快,将刃风中的黑紫一点点剥离,“那是过去的你,不是现在的你!”
墨影的影纹顺着麦株往上攀,末端的桃花沾了永探芯的光,开出青金相间的花。她指尖轻弹,影纹突然分岔,如两道柔软的绳索,缠上永灰握刃的手腕。影纹泛着淡淡的红 —— 那是她母妃影心佩的力量,与永灰的青光相触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“执念是影,秩序是根,” 墨影的声音带着影族特有的沉静,影纹上的红光缓缓渗入永灰的腕间,“你认的是护探路的自己,不是昔日强夺秘宝的自己。看看这些麦子,它们记着你的悔,不记你的过。”
影纹触到幻象的瞬间,黑紫的影突然剧烈翻腾,里面的掠夺场景开始扭曲 —— 被推开的同伴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免受陷阱伤害,他霸占的秘宝其实是同伴们故意让给他的考验。“不…… 不是这样的……” 永灰的眼神愈发痛苦,他想要否认,却又在影纹的红光中看到了被自己忽略的细节。
王小二趁机抓起麦种往永灰脚边撒去,新种子沾了永探芯的光,落地便疯长,麦秆如臂如足,迅速缠上永灰的腰腹。这些新麦的麦叶泛着极亮的青光,与他身上的黑紫光相触,发出 “滋滋” 的灼烧声,每片叶子都在贪婪地吸收那些黑紫的残执。
“俺爷爷说,地里的根缠在一起,才能挡住风雨;心里的悔记在一起,才能压住恶念,” 王小二往麦丛里浇了瓢永探芯旁的泉水,麦根立刻往永灰心口的方向钻,“你看这麦,专吸残执,帮你解困!”
麦叶扫过永灰的手腕,影纹的红光愈发明亮;麦根触到他心口的黑紫,让那缕异色发出痛苦的嘶鸣;麦穗擦过永探刃,刃身的黑紫如退潮般褪去,露出底下澄澈的青。幻象在青光与红光的交织中彻底碎裂,化作无数黑紫的光点,被麦叶尽数吸收。
“俺…… 俺差点忘了……” 永灰望着缠在身上的麦株,又看了看手中恢复青光的永探刃,突然蹲下身,紧紧握住一株麦秆,泪水顺着脸颊落在麦叶上。这滴带着悔意的泪与麦叶的青光相融,竟让整株麦子开出了小小的白花,“是你们让俺懂,探路不是独霸,是分享;不是争抢,是扶持……”
随着他的泪水落下,最后一缕黑紫从心口飘出,被布虎张口吸尽。小家伙打了个带着麦香的饱嗝,绒毛上的青金光愈发浓郁,往永灰身上蹭了蹭,像是在安慰他。半台泛灰的麦株在青金雾中重新挺直腰杆,金芒从根部蔓延至麦穗,比先前更亮了三分。
永灰站起身,将永探刃往玉阶上一顿,刃身的 “悔” 字与新刻的 “护” 字相辉,在台面上投下道青金交织的光纹。“俺愿护深化台,赎尽残执之罪,” 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,“往后若再有执念生,便让这麦、这刃、这影,时时警醒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