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感冒!”我眼泪掉下来,“是白血病!要八十万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死一样的寂静。
过了几秒,他的声音传来,冷得像冰:“姜知微,你开什么玩笑?八十万?我上哪给你弄八十万去?我那公司刚有点起色,钱都压着呢!你该不会是想骗我钱吧?”
“周淮!我骗你干什么!诊断书就在我手上!苏晚晚也在!”我歇斯底里地喊起来。
“苏晚晚?”他嗤笑一声,“行,你让她接电话。”
我把手机递给旁边哭得眼睛通红的苏晚晚。
她接过,走到一边,声音压得很低,我听不清。
只看到她不停地点头,小声说着什么。
过了几分钟,她回来了,把手机还给我,眼睛红得更厉害,带着一种奇怪的躲闪。
“知微……周淮说他现在真的没钱,公司资金链断了,他自己的车都准备卖了抵债……他说……他说让你先想想别的办法,他……他再想办法凑凑……”
我的心,一点点沉下去。
沉到冰窟里。
“知微,你也别太怪他,男人事业要紧……”苏晚晚低声劝着。
事业要紧。
所以我的命不要紧。
那天我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,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天是灰的,路是软的。
苏晚晚送我回去,陪我坐了一会儿,接了个电话,急匆匆走了,说是公司有事。
我瘫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。
等死吗?
不甘心。
我才二十六岁。
我拿出手机,翻通讯录。
亲戚朋友,能借的都借了。
杯水车薪。
凑了不到二十万。
离八十万,差得远。
我又一次拨通周淮的电话。
关机。
微信发过去,红色的感叹号。
他把我拉黑了。
哈。
七年的感情。
抵不过八十万。
或者说,抵不过他口中的“事业”。
我像个疯子一样,跑去他公司找他。
公司大门紧闭,贴着封条。
物业说,公司拖欠租金,早就搬走了。
人去楼空。
周淮不见了。
带着我那六七十万的血汗钱。
还有我活下去的希望。
我彻底绝望了。
回到冰冷的出租屋,躺了两天,水米未进。
苏晚晚来看过我一次,买了点水果,放下两千块钱。
“知微,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,我……我也刚换了工作,手头紧。”
她眼神飘忽,不敢看我。
“周淮……有消息吗?”我哑着嗓子问。
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飞快地说:“没……没有!我也联系不上他!知微,你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,公司加班!”
她逃也似的走了。
我闭上眼。
真累啊。
也许就这么死了,也挺好。
第三天,苏晚晚又来了。
这次,她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兴奋,还有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愧疚?
“知微!好消息!”她抓住我的手,力气很大,“有办法了!有办法救你了!”
我死灰一样的眼睛,动了一下。
“什么办法?”
“周淮!周淮联系我了!”她语速很快,“他说他找到一个特别厉害的老中医!专治血液病的!祖传秘方!花不了多少钱!几万块就能搞定!”
老中医?祖传秘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