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敷内服都行。先付钱。”老头伸出手。
周淮很爽快,从包里掏出两捆厚厚的现金,放在桌上。
两万块。
我看着他拿钱的动作,那么熟练。
再看看那罐子黑乎乎的东西。
心里的猜测,越来越清晰。
冰冷刺骨。
“好了,药拿到了,我们走吧。”周淮拿起瓦罐,对我说。
“去哪?”我声音很平静。
“找个地方住下,明天再回去。”周淮说着,就来拉我。
我避开他的手。
“就在这里敷药吧。”我看着那个老头,“吴大夫,这药怎么用?多久能见效?”
老头愣了一下,看向周淮。
周淮皱起眉:“回去再说!别在这耽误吴大夫休息!”
“来都来了,问清楚点好。”我坚持。
苏晚晚也开口了,带着劝解:“知微,听周淮的吧,吴大夫要休息了,这药回去我帮你弄。”
“晚晚,”我转头看她,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,“你告诉我,这药真的能治好我的病?”
她眼神慌乱地躲开:“能……肯定能……”
“啪!”
我把那个瓦罐狠狠摔在地上。
粘稠的黑药膏溅得到处都是,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散开。
“姜知微!你疯了!”周淮怒吼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。
我疼得抽气,却笑了:“周淮,苏晚晚,你们当我是傻子吗?拿一罐子不知道什么鬼东西,就想糊弄我?想让我早点死,你们好拿着我的钱双宿双飞是不是?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苏晚晚的脸唰地白了。
周淮眼神阴鸷得吓人,他猛地把我甩开,我踉跄着撞到墙上,脊背生疼。
“姜知微,你别不识好歹!”他咬牙切齿,“老子花了钱给你找药,你还想怎么样!”
“花了钱?”我扶着墙站稳,心脏因为愤怒和绝望狂跳,“花的是我的钱吧?周淮,我那六七十万呢?你不是说公司资金链断了,车都要卖了吗?那你告诉我,你身上这件新夹克,还有这车里的油钱,是哪里来的?!”
“还有你,苏晚晚!”我转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,“口口声声说是我最好的姐妹!背地里早就跟我的男人搞在一起了!亏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信任你!你们这对狗男女,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?好继承我那点可怜的遗产?”
“你胡说!”苏晚晚尖叫起来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姜知微!我们是在救你!你别血口喷人!”
“救我?”我指着地上那摊恶心的东西,“用这玩意儿救我?你们是想毒死我!好让我的死看起来合情合理!这样你们就能心安理得地拿着我的血汗钱,去过你们的好日子了,对吗?”
周淮的脸彻底扭曲了。
他一步上前,扬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!
“啪!”
清脆的响声。
我被打得偏过头,脸颊火辣辣地疼,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“贱人!给脸不要脸!”他揪住我的衣领,把我拖到院子里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,“你他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一个快死的病痨鬼!老子肯管你,是念在旧情!你还敢撒泼?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!”
夜风很冷。
我看着他狰狞的脸,看着追出来、一脸焦急却不敢靠近的苏晚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