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招娣停住了脚步。那里摆着一本书——《新华字典》。
她盯着那本厚厚的绿色封面的书，心跳如鼓。标价：三块五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小玲凑过来，“哦，字典啊，没意思。走，去看衣服。”
招娣被拉走了，但心思全在那本字典上。三块五，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。但有了字典，她就能认识所有的字了，就能读懂车间里那些通知，读懂偶尔捡到的报纸，甚至...读懂一本书。
从那天起，招娣开始省饭钱。早饭只喝免费的粥，午饭和晚饭只要一个馒头就咸菜。小姐妹们问她，她就说想减肥。大家看着她瘦小的身子，笑笑不再问。
三个月后，招娣终于攒够了三块五。她揣着那些毛票和硬币，心跳加速地走向百货商店。
字典还在那里。招娣让售货员拿出来，小心翼翼地摸着光滑的封面。
“要吗？”售货员问。
招娣用力点头，掏出那些攒了许久的钱。硬币滚落在柜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抱着字典回宿舍的路上，招娣觉得脚步轻快了许多，那只残缺的脚似乎也不那么沉重了。她把字典藏在枕头底下，每晚偷偷地看。从“啊”到“咗”，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学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认。
世界在她面前慢慢打开了。
王强是包装车间的工人，比招娣大两岁，个子不高但很结实。他注意到招娣是因为她的脚步——不同于常人的节奏，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形成独特的韵律。
有一次招娣抱着一摞布匹走路时差点摔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