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眶瞬间红了。
“你听得见……对吗？”我声音发抖，“你一直……都在？”
他没有回答，可我的心跳，比监护仪还快。
我死死攥住他的手，“好，我不说，但你要答应我——别再让我一个人说了。我想听你说话，想看你睁眼，想……真正嫁给你一次。”
窗外，阳光洒满病床。我低头，看见他嘴角——极其轻微地，向上牵动了一下。
3
我是在一个普通的清晨发现的。
那天给傅沉舟做完针灸，我起身时突然一阵眩晕，扶住墙才没摔倒。
胃里翻江倒海，干呕了好几声。
护士笑着说：“温小姐，是不是累着了？”
我没在意，只当是熬夜整理病历的后遗症。可连续三天，早晨都恶心，我开始警觉。
翻出包里常备的验孕棒——那是母亲留下的老习惯：“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，哪怕没男人值得托付。”
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用上它。
洗手间里，我盯着那根小小的塑料棒，手心出汗。
一分钟、两分钟，两条红杠。
我愣在原地，心跳像被什么攥住了。
不可能……我们从没真正……等等——记忆猛地回溯。
三个月前，一个暴雨夜。
我照例为傅沉舟做肌肉按摩，防止长期卧床萎缩。
擦药时，他忽然发高烧，体温飙到39.8℃。医生紧急处理后离开，我守在床边，整夜未眠。
凌晨三点，他陷入短暂躁动，无意识地翻身，手臂猛地勾住我的腰，将我拽倒在床。
我惊得想挣脱，可他力气大得不像病人，呼吸滚烫，嘴唇擦过我颈侧。我慌乱推他：“傅沉舟！别……”
可就那一瞬——衣服乱了，肩带滑落，他的手贴在我背上，滚烫如火。
我没有真正反抗，不是因为动情，而是……我怕他伤到自己。
那一夜没有完整发生什么，可身体的贴近、体温的交融，足以让命运埋下种子。
后来他退烧，一切恢复平静，我也说服自己：只是意外，只是高烧下的无意识举动。
可现在，验孕棒告诉我——那个雨夜，种下了生命。
我蹲在洗手间地板上，手指颤抖地抚上小腹。
里面有个孩子，傅沉舟的孩子，我的孩子。
不是婚姻的附属品，不是联姻的工具，而是两个灵魂在黑暗中偶然触碰，开出的一朵花。
我忽然笑了，又忽然哭了。
“宝宝……”我轻声说，“妈妈会保护你的。”
第二天，我悄悄做了B超。
医生笑着说：“很健康，孕酮值也正常。”
我抱着报告单，脚步轻得像飞。
回到病房，我趴在他耳边，声音发颤：“沉舟……你要当爸爸了。”
我等他反应，哪怕一次心跳加速，可监护仪平静如常，我也不失望。
“等你醒来，我会把宝宝的照片贴满这间房。他会叫你爸爸，会学你皱眉。”
我笑着，眼泪却落了下来，可命运从不给弱者喘息的机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