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掉头发后,我赶紧把打火机收起来,瘫坐在床边,大口喘着气。刚才的一幕让我惊魂未定,而这才只是个开始,接下来还有漫长的夜晚,还有更多诡异的规则要遵守。
我看了一眼闹钟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,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半小时。浴室就在房间的角落里,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,此刻里面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声音。我起身走到浴室门口,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轻推开了门。浴室里的光线更暗,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小灯,墙壁上贴着白色的瓷砖,可瓷砖上布满了深色的水渍,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青苔,滑腻腻的。
浴室镜子挂在洗手池上方,镜面有些模糊,像是蒙着一层水汽。我盯着镜子,心里默念着时间,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。十一点五十五分,镜子表面突然开始变得更加模糊,原本就淡淡的水汽越来越浓,像是有人在镜子后面不断哈气。我屏住呼吸,紧紧盯着镜面,生怕错过什么。
“咚 —— 咚 ——” 远处的钟楼传来了十二点的钟声,就在钟声响起的瞬间,镜子上的水汽突然凝结成了两个字 ——“热水”!那两个字像是用红色的颜料写上去的,颜色暗沉,边缘还在不断晕开,像是在慢慢渗透镜子。我立刻想起守则第二条,赶紧收回想要去开水龙头的手,牢牢攥紧拳头,眼睛死死盯着镜面。
没过多久,镜子里的 “热水” 二字开始慢慢淡化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影子。那影子越来越清晰,是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。她的裙子颜色很鲜艳,红色和白色的碎花交织在一起,可在昏暗的灯光下,那红色却像是凝固的血迹。女人的头发很长,披散在肩膀上,遮住了她的脸,只能看到她低垂的脑袋和一双沾着红泥的鞋跟。
我按照守则上说的,死死盯着她的脚尖。她的鞋子是老式的布鞋,鞋尖微微上翘,鞋跟上的红泥湿漉漉的,像是刚从泥地里走出来。就在我盯着她脚尖看的时候,突然发现,那双脚根本没有脚趾!鞋尖的位置是平的,像是被人硬生生割掉了脚趾,只剩下光秃秃的脚掌。
我吓得浑身一哆嗦,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上移了移。就在这时,女人的影子突然动了一下,她缓缓抬起头,长发从她的脸上滑落,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。她的眼睛很大,却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眼白,嘴角向上咧着,像是在笑,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。她的影子慢慢向镜子边缘移动,似乎想要从镜子里走出来,我赶紧往后退,生怕她的影子和我的重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女人的影子开始慢慢变淡,最后消失在镜子里,镜面又恢复了原本的模糊。我瘫坐在浴室门口,浑身都是冷汗,直到确认镜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异常,才敢慢慢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里。
回到房间后,我拿起闹钟一看,已经是十二点半了。冰箱就在床头柜旁边,是一个老式的单门冰箱,外壳上锈迹斑斑。我打开冰箱门,里面只有一瓶牛奶,放在冰箱的最底层。牛奶瓶是玻璃的,瓶身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,上面没有任何生产日期和保质期。我想起守则第三条,凌晨一点到三点钟楼会敲响十三下,而现在距离一点还有半小时,冰箱里的牛奶可以喝,但必须在两点前喝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