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群里安静了几秒,没人接话。

就在我以为这事就此作罢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——张猛撤回了一条消息。

我还没来得及细看,档案室的门被急促地推开,刑侦队的张猛喘着粗气站在门口,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:“你是怎么知道她有摆放习惯的?”

他的声音低沉,却像绷到极限的钢丝,随时会断裂。
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他就猛地转身冲向走廊,咆哮声在空荡的楼道里炸开:“重新出现场!妈的,我们都被骗了!苏婉有极其严重的强迫症,她所有的饰品都必须按照品牌字母排序,耳环的摆放方向更是有固定的习惯!这根本不是她自己放的!有人动过现场!”

张猛走后,档案室陷入死寂。

我瘫坐在椅子上,手心全是冷汗,指尖仍残留着那股灼痛的触感。

窗外天色渐暗,走廊的灯一盏盏熄灭,整栋楼只剩下我这里还亮着。

我不敢再碰它,可那三个选项,却在我闭眼时反复浮现。

直到次日清晨,档案室的灯光显得格外惨白。

苏婉的亲妹妹,同时也是市局法医科的骨干苏晴,亲自来到了这里。

她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,脸上结着一层冰霜,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,直直地扎向我。

“你怎么会注意到这种细节?”她开门见山,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,质问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我低着头,继续整理手边的卷宗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平静:“我只是……觉得不对劲。”

苏晴盯着我看了很久,久到我几乎要绷不住额头渗出的冷汗。

最终,她没再追问,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“原始物证我需要带回复检”,然后伸出手,径直朝那个装着耳环的证物袋抓去。

就在她修长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塑料袋的刹那,我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画面:一只沾着暗红血渍的手,正将耳环轻轻放回床头柜,动作从容,带着某种仪式感。

“别用手直接碰。”我脱口而出,声音不大,却在寂静的档案室里异常清晰。

苏晴的动作猛地停住,皱眉看向我。

我也愣住了。

“那东西……不太干净。”我补充道,声音干涩,仿佛不是我在说话,而是某种低语从喉间渗出。

话音未落,那熟悉的刺痛感再次袭来。

我的眼前,那二十三个选项框毫无征兆地再度浮现。

但这一次不同——【A】黯淡如烬,【C】彻底消失,其余选项如沉入雾中。

唯有【B:凶手触碰此物时的画面】,像一颗搏动的心脏,在我眼前明灭闪烁。

一股冰冷的直觉涌上喉头:它在等我选择。

而我,竟无法移开视线。

2

苏晴再次找到我的时候,神情有些微妙。

不再是之前的横眉冷对,而是一种探究,像是在审视一件精密但可能藏有暗门的仪器。

她将一份检测报告拍在我桌上,声音压得很低:“林默,这只耳环,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。”我瞥了一眼,上面罗列着复杂的化学成分分析,其中一行被红笔圈出。

苏晴的手指点在那一行上:“内侧有极微量的脂类残留,但和死者的皮脂不符。最关键的是,我们检测出了一种极其罕见的香精成分——墨夜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