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这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。
但若不说，真相永远锁在那道门缝之后。
办公室里，我听到队长张猛的咆哮：“又是这个该死的匿名线索！查！给我把全城的香水定制工坊和高端会所都翻个底朝天！”
法医调取了近三年高端香水进口记录，情报科排查了私人调香师名单，最终圈定三家可能接触“墨夜兰”的机构。
其中一家，就是市中心那家名为“夜渊”的清吧。
苏晴亲自带队突击检查，结果却一无所获，据说连老板的面都没见到。
就在我以为这条线索会就此中断时，当晚，我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推门瞬间，低音贝斯的震动从脚底爬上脊椎。
琥珀色灯光洒在吧台上，像凝固的蜂蜜。
空气中浮动着雪茄与威士忌的气息，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——墨夜兰。
几个身影在角落模糊晃动，没人注意我走向最右端。
吧台最右侧的角落里，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。
她转过身，我看到了一张极其美艳的脸——正是那天在警局门口一闪而过的柳菲菲。
她倚在吧台边，指尖优雅地转着一枚签着橄榄的酒红色签子，那颜色，和我脑中画面里的指甲油一模一样。
她冲我妖冶一笑，声音慵懒而危险：“林先生，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……但也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，对吧？”
3
我的心头猛地一跳，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那杯酒推了回去。
柳菲菲红唇上扬，眼神如淬毒的钩子，仿佛能看穿我灵魂深处那个刚刚觉醒的秘密。
她今天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，指尖轻轻敲了下桌面，像在打节拍，又像在试探我的神经。
她并不急着拆穿我，而是轻抿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，缓缓说道：“苏婉失踪前一周，来过我这儿。她说有人在跟踪她，情绪很不对劲，还偷偷给我画了一张男人的侧脸——她说那个男人的手腕上，有一道很明显的疤。”
我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柳菲菲将我的反应尽收眼底，她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，慵懒地靠回沙发里：“你看，你一个管档案的，查起案子来，却比谁都快接近真相。可你知道吗？林先生，有些人，有些事，是不该被从土里挖出来的。”她的话锋陡然一转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，那股甜腻的玫瑰香里夹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，“但我也在找那个人……我们可以合作。”
我没有回答，沉默地站起身，转身离开了这个处处透着危险气息的酒吧。
夜风迎面撞来，带着雨后潮湿的凉意，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拉出扭曲的倒影，像一道道未干的血痕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，我没看，只是把领口拉紧了些。
回到警局已是深夜。
大厅空无一人，只有电梯发出单调的“叮”声，像某种倒计时的提醒。
我心事重重地走进电梯，金属壁映出我苍白的脸，额角还挂着冷汗。
电梯门即将合上时，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。
是白晓晓和法医科的顾远。
“顾哥，这次多亏你了，不然那几处微量物证我们还真发现不了。”白晓晓的声音带着几分崇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