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自动亮起，显示出那个熟悉的银色无限符号。
“交易完成。期待再次为您服务。”
林深盯着那行字，许久没有动作。窗外的夕阳渐渐沉入高楼之间，将他的房间染成一片暖金色。
明天一定会更好，他告诉自己。
只是代价是什么呢？这个念头一闪而过，很快被成功的喜悦淹没。
命运的齿轮，已经开始转动。
第二部分：失控的轨迹
成功通过面试的喜悦持续了整整一周。
林深搬出了那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，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明亮的一居室。第一笔工资到账时，他给母亲汇去大半，只在备注栏简单写着：“公司奖金，放心用。”
他再也不用为生存发愁，但却开始为别的事情失眠。
深夜，林深躺在床上，试图回忆起大学足球决赛后更衣室里的场景。队友们往他身上泼水，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说“好样的”，这些他都知道发生过，却像在阅读一本别人的传记，激不起心中一丝波澜。
更令他不安的是，有时他会无意识地做出些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行为。上周同事聚餐，大家聊起大学时光，问到他的糗事，他竟脱口而出一个自己毫无印象的故事，引得全场大笑。后来才隐约想起，那似乎是抵押掉的足球记忆中的一个小插曲。
“只是压力太大了。”他对自己说，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边缘。
周五下午，部门会议上，总监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：公司准备竞标一个重要项目，需要组建特别团队。
“这个项目成功的话，参与成员不仅会有丰厚奖金，还会有晋升机会。”总监的目光扫过全场，“有兴趣的同事可以准备方案，下周一向我汇报。”
会议室顿时骚动起来。谁都明白，这是个难得的机会。
林深回到工位，心跳加速。这是他等待的突破点，但同时也感到一阵恐慌——竞标方案需要创新和精准，而他对这个领域的了解有限。
整个周末，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，查阅资料，构思方案。但越是努力，越是感到无力。竞争对手强大，自己毫无优势可言。
周日晚， deadline 前的最后时刻，林深盯着电脑屏幕上平庸的方案，绝望感如潮水般涌来。
这时，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。
那个熟悉的银色无限符号在黑暗中静静旋转。
林深的手颤抖着。上一次，他抵押的只是一段大学记忆。如果这次再使用，会失去什么？
“仅需一次预知，您就能知道评审最看重的是什么。”屏幕上浮现一行字，仿佛能读透他的心思。
诱惑太大。
他插上充电器，再次进入那个纯白空间。
“请选择要抵押的记忆。”冰冷的电子音响起。
林深犹豫了一下，“我能知道需要抵押什么类型的记忆吗？”
“系统根据预知内容的价值自动评估。本次预知需要抵押一段与职业生涯相关的记忆。”
林深思索片刻，想起一年前第一次拿到offer时的喜悦。那时他刚刚毕业，虽然公司不大，但却是他靠自己获得的第一份认可。那段记忆应该足够了吧？
“记忆已接收。正在处理...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