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潘豆哥。"涓涓不知何时贴到了我面前，呼吸喷在我喉结上，"你在发抖。"
我后退撞到茶几，水杯翻倒，水渍在木地板上蔓延像一张狰狞的脸。
"我...我去给你拿条毛巾。"我转身冲向卫生间，反锁上门。
镜子里我的脸色比瓷砖还白。我打开水龙头，冷水冲在脸上试图清醒。抬头时，发现镜柜边缘有个红点在一闪一闪。
"操！"我一拳砸向镜子，裂纹从中心辐射开来，割裂了我惊恐的脸。碎片中，那个微型摄像头还在尽职地工作。
门外传来涓涓的笑声，隔着门板闷闷的："潘豆哥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哦。"
我扯下摄像头扔进马桶冲走，坐在马桶盖上给大刘发消息："速来救命，带上家伙。"
大刘回复："什么家伙？避孕套？"
"你他妈..."我打字的手指在发抖，"带把刀！"
刚按下发送，卫生间的门锁咔哒一响。我抬头看见门把手在缓缓转动——我明明反锁了。
"潘豆哥。"涓涓的声音甜得像掺了蜜的砒霜，"你还好吗？"
我抓起漱口杯抵在胸前当武器："别进来！"
转动停止了。沉默了几秒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。接着，一张对折的纸从门缝底下滑了进来。
我盯着那张纸看了十秒，才弯腰捡起来。展开是医院的诊断证明：
「患者姓名：林涓涓 诊断结果：解离性身份障碍（DID） 主治医师：王德明 日期：2025年6月15日」
纸的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：「潘豆哥，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需要观察你三个月了吗？」
我大脑当机了几秒。多重人格？这他妈比跟踪狂还棘手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把诊断书塞进口袋，打开了门。
涓涓抱着膝盖坐在门口，抬头看我时眼泪啪嗒掉在地上："对不起...我控制不住另一个人格。她做了很多过分的事。"
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和通红的眼眶，该死的保护欲又开始蠢蠢欲动。但下一秒，我口袋里的诊断书突然变得滚烫——这他妈会不会又是演技？
"监控是谁装的？"我问。
涓涓咬着下唇："是她...她说要保护你。"
"保护？"我气笑了，"监视叫保护？"
"因为你总加班到很晚..."她伸手拽我的裤脚，"她怕你出事。"
我后退避开她的触碰："身份证和学籍也是假的？"
"我...我没有恶意。"她蜷缩起来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，"我只是想接近你。"
豆包不知何时又溜了出来，这次居然没炸毛，而是蹲在涓涓脚边好奇地闻她的脚趾。叛徒猫。
"听着。"我揉着太阳穴，"明天一早你就搬出去，否则我报警。"
涓涓猛地抬头，眼泪神奇地收住了："不行！"
"为什么不行？"
"因为..."她突然笑了，那个天真无邪的表情像面具一样裂开，"你刚才冲走的摄像头是连着云的，潘豆哥。我手机里还有你洗澡的视频哦。"
我血液瞬间冻结。
"开玩笑的啦！"她又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，"我只是...真的没地方去。"
我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，突然转身冲向卧室，翻出笔记本查看家庭监控系统。果然，除了我安装的大门和客厅摄像头，系统里多了四个陌生设备，分别标记为"潘豆的床""潘豆的浴室""潘豆的衣柜"和"潘豆的猫"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