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目光聚焦于台上。
流光溢彩中，我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缎面西装，踩着细高跟，一步步走到聚光灯下。镁光灯疯狂闪烁，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。
台下有瞬间的死寂，随即爆发出窃窃私语。
没人认识这张脸。
我从老董事长手中接过话筒，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，每一个字都清晰冷静，砸在寂静的空气里。
“我是苏清。”略一停顿，红唇微扬，补充道，“或者说，苏氏财团，七年前失踪的苏曼。”
死寂。
绝对的死寂。
苏曼这个名字，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，瞬间引爆了所有记忆。那个曾经惊艳绝伦、却又神秘消失的传说。
台下，有受邀而来的顾氏高管脸色骤然惨白，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。
我视若无睹，迎着无数震惊、探究、难以置信的目光，缓缓微笑。
“上任后的第一个决定——”
声音透过话筒，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，也通过现场直播，传到了无数屏幕前。
“全面启动对顾氏集团的收购案。”
——
顶层套房的门被人用暴力狠狠踹开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顾夜寒站在门口，西装凌乱，头发垂落几缕遮在额前，眼底是骇人的红。他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气，还有……一种近乎疯狂的戾气。
他几步冲进来，视线死死锁住站在落地窗前的我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声音嘶哑，像是被砂石磨过，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…被彻底愚弄后的恐慌。
窗外，夜幕被绚烂的烟花骤然点亮。一簇接着一簇，盛大，奢靡，几乎照亮半座城市。那是顾夜寒为庆祝“周年”放的烟花，以前放着给我这个替身看，如今，大概是放着讨林薇薇欢心吧。
真是……讽刺得可笑。
我缓缓转身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，轻轻晃着。暗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，留下蜿蜒的痕迹。
没回答他的问题。
目光越过他暴怒的脸，投向窗外那场奢华的表演，语气带着淡淡的欣赏，仿佛只是在评价一场与己无关的盛景。
“顾总，烟花很美。”我抿了一口酒，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，眼底却结着冰，“就像你当年，为我妹妹苏曼放过的那场一样。”
“哐当——”
一声脆响。
一个小小的、天鹅绒的戒指盒，从他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，砸在光洁的地板上。
弹开。
里面那枚硕大的钻戒，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。
他的脸，瞬间血色尽失。像是被人迎面捅了一刀，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他站在那里，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，所有的暴怒和戾气瞬间被抽空，只剩下空洞的骇然。烟花在窗外砰砰炸响，绚烂的光彩在他失焦的瞳孔里明灭，却照不亮那一片死寂的灰败。
“……苏曼？”两个字从他苍白的唇间逸出，轻得几乎听不见，破碎得不成调。
我没回答，只是晃着酒杯，欣赏着他脸上每一寸细微的崩裂。那是一种缓慢的、近乎残忍的愉悦。
他踉跄着，目光死死黏在我脸上，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。那眼神里翻滚着太多东西——震惊、荒谬、难以置信，还有一丝迅速蔓延开来的、灭顶的恐慌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摇头，像是要甩掉一个可怕的噩梦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尖锐的嘶哑，“苏曼早就死了！七年前就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