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魂被撕裂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。
清禾跑来抱住我，哭着喊：“别试了！云裳！你会死的！”
我趴在地上，大口喘气，却笑了。
刚才那道灼热的力量里，我察觉到一点熟悉的法力波动。
跟琉璃腕上那只玉镯的波动一模一样。
是玄天的力量。
原来，腐蚀符印的，就是他自己。
4
我需要一件东西。
九重天之上，瑶池金母的“静心琉璃灯”。
传闻此灯可定心魔、安神魂，能克制天下所有邪魔煞气。
清禾听完我的打算，脸色发白。
“那是瑶池至宝，三千年才在蟠桃盛会上点燃一回，给众仙净化仙体。你怎么可能借到？”
“借不到，就求。”我说。
三天后便是蟠桃盛会。
我必须去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。
清禾劝不动我，只好帮我准备。
她找来许多奇花异草，为我炼制能暂时压制魔气的丹药。
我不分昼夜地调息，试图在我从玄天那里得来的仙力中，寻到一点属于自己的力量。
三天很快过去。
蟠桃盛会那天，我换了身素白长裙，用丹药和自身修为强行压住体内魔气。
除了脸色过分苍白，旁人也看不出异样。
清禾给我簪上一朵白色的并蒂莲，满面愁容。
“云裳，我总觉得心绪不宁。”
我拍拍她的手：“放心，我有数。”
我和清禾一同去瑶池。
路上遇到的仙人，都投来鄙夷或看热闹的打量。
我背挺得笔直，不去看他们。
瑶池仙境，祥云缭绕，仙乐飘飘。
众仙早已入席，举杯交谈，一派和乐。
我和清禾刚在末席坐下，就见琉璃扶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走进来。
是月老。
琉璃看见我，扶着月老径直朝我走来。
“云裳姐姐，你真的来了！”她的声音不大不小，正好让周围几桌的仙人都听到。
所有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。
琉璃的眼圈红了，作出要哭的样子。
“姐姐，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。可……可你和仙尊的缘分尽了，又何必来这让大家难做？”
她说得情真意切，把我说成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。
周遭的仙人开始小声议论。
“你看她那张脸，真晦气。”
“拿了好处还不知足，非要来这种场合添乱。”
清禾气得站起身：“琉璃！你胡说些什么！”
琉璃被她一喝，躲到月老身后，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。
月老叹了口气，对我摇摇头，满脸不赞同。
“云裳啊，听老朽一句劝，天涯何处无芳草，你这又是何苦。”
此时，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。
“让她闹。”
我身体一僵，抬头看去。
玄天不知何时到了主位。
他穿着玄色金纹长袍，墨发高束，只看着瑶池里的一池莲花，不看我。
“云裳，”他的声音平铺直叙，“别让事情变得比现在更难看。”
这句话，让我心口一寒。
我用力按住手，压下翻腾的血气和魔气。
巨大的难堪压得我快要站不住。
清禾扶着我，小声说：“我们走吧，云裳，这灯我们不要了。”
我摇头。
不能走。
今天，我必须拿到静心琉璃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