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玄天仙尊的离婚协议，震动了整个仙界。
协议写得很明白，我将分走他一半的修为。
他修炼了十万年，一半修为，足以让我立地飞升，成为新的仙尊。
他在协议上签下名字，神情冷漠：「你想要的，都给你了。」
下一秒，无边法力涌入我体内。
同时，我脑中也多出了一份黑金色的名单，上面每一个名字都带着滔天煞气。
耳边传来天道无情的声音：【契约已成。玄天仙尊镇压的一万八千名上古魔神，其中九千名的镇压契约，已转移至你名下。】
1
仙力冲撞经脉，我身体剧痛欲裂。
我踉跄扶住殿内玉柱，喉头一甜，呕出一口金血。
血落在地砖，蚀出深坑，冒出黑气。
那份黑金名册在我脑中灼烧神魂。九千个名字，九千个上古魔神。
它们在我的识海咆哮嘶吼，怨气与杀意几乎将我吞没。
挚友清禾提着裙子跑进殿，看见我的样子，脸色发白，赶紧来扶我。
“云裳！你怎么了？不是说好只是和平解契？”
她的指尖冰凉，声音发抖。
我张口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识海里有个魔神狂笑：“新来的小看守，如此不济，这就快死了？”
我身体一抖，用力推开清禾。
“别碰我！”
黑色魔气从我指尖冒出，蹭过清禾的仙袍，那块布料化为灰烬。
清禾看着自己露出的手臂，再抬头看我，嘴唇抖动，一个字也讲不出。
“这……是魔气？云裳，玄天仙尊到底给了你什么？”
殿外仙侍的议论传了进来。
“听说了吗？云裳仙子跟仙尊解契，拿走了一半修为！”
“十万年的修为，她也敢要？心太大了。”
“看她那副德行，怕是要被撑爆，自找的！”
那些话刺入我耳中。
清禾眼眶红了。
“别听她们的！云裳，我们去找仙尊，把修为还给他！我们不要了！”
还？天道契约已定，如何能还？
玄天，玄天。
我望向大殿外，玄天仙宫的方向云雾飘渺。
那个男人，签完和离书，再没回头。
2
我在揽月宫躺了三日。
三日时间，才把体内冲撞的仙力与魔气压制住。
清禾守着我，三天未合眼，眼下都是青黑。
“好些了？”她端来凝神露，送到我嘴边。
我摇头，没有喝。
“清禾，你走，离我远些。”
我如今是祸源，谁靠近谁倒霉。
清禾的眼泪落了下来。
“我不走！我们是一起从并蒂莲修成仙的，你忘了？”
我闭上眼，心口抽痛。
宫门外有个娇俏的声音响起。
“云裳姐姐可在？琉璃奉仙尊之命前来探望。”
清禾的脸沉了下去。
她起身挡在门口：“仙尊有心。云裳正在静修，不便见客。”
这名叫琉璃的露水仙子，是玄天新带在身边的人。听闻她原型纯净，灵气充沛，很得玄天看重。
琉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她穿一身嫩绿纱裙，笑着，表情天真。
“姐姐别多想，我只是挂念云裳姐姐的身体。”
她说着，绕开清禾，走到我床前。
她打量我发白的脸，嘴角挑了一下。
“姐姐的脸色真差，这白得的修为，不好受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