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雨下得最大的那个夜晚,简檬发起高烧。傅言深抱着她冲进雨里,车轮在泥泞小路打滑。她伏在他颈窝,听见他疯了般喊:“坚持住!檬檬,我不能失去你!”

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时,傅言深的西装滴着水,他抓着医生的手:“求你,救她。”

医生摇头:“除非立刻进行骨髓移植,否则… ”

他的世界在刹那间寂静,只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:“用我的骨髓!我是她丈夫!”

可检测报告出来时,护士的话像惊雷:“傅先生,您和简小姐的骨髓不匹配。之前匹配成功的捐赠者… 突然失联了。”

他瘫坐在长椅上,手机疯狂震动,林晨阳的短信:“傅言深,想要捐赠者信息?拿傅氏30%股份来换。”

雨还在下,急诊室的红灯刺痛他的眼。他摸出手机,指尖悬在拨号键上,不知该拨向林晨阳,还是拨给病床上的简檬…

(急诊室的红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,傅言深攥着检测报告的手青筋暴起。走廊尽头,李景阳默默站着,口袋里的匹配报告被攥得发皱,他是唯一匹配成功的人,可他该现在坦白,还是等傅言深为股份低头?而病床上的简檬,正被高烧搅得陷入混沌,她不知道这场骨髓争夺背后,藏着比商战更复杂的秘密,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等到真正能救她的那个人…)

傅言深摔在李景阳怀里时,指缝里渗着血。李景阳托住他后背,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与铁锈的气息,心脏突然乱了节奏,他攥着捐赠同意书的手发颤,余光瞥见急诊室红灯刺眼,喉结滚动:“简小姐… 先救傅总?”

简檬冲过来时,指甲几乎掐进傅言深肩头:“他把股份都赔进去了… 先送他去急救!”

急救室的门合上时,李景阳瘫坐在走廊长椅,掌心还残留着傅言深的温度。他摸出手机,给林晨阳发消息:股份我不要了,放他们一马。 消息发送失败的提示让他瞳孔骤缩,林晨阳拉黑了他。

走廊另一头,简檬盯着急救室红灯,指甲抠进掌心。她想起傅言深签协议前,在她额头落下的轻吻,想起他说“檬檬,等我回来”时发颤的尾音。李景阳的话突然在耳畔炸开:“他去签51%的股份转让… ”

急救室门开的刹那,简檬冲上去。医生摘口罩:“傅先生是急性胃出血,饮酒过量加上情绪激动引发的。”

她怔在原地,看护士推傅言深回病房,突然转身抓住李景阳:“他… 他喝酒了?”

李景阳垂眸:“林晨阳逼他喝了整瓶威士忌,才肯给‘骨髓地址’。”

简檬的视线模糊,踉跄着冲向傅言深的病房。他躺在病床上,脸色比床单还白,领口松开的地方,能看见去年她给他系的红绳,那是她去寺庙求的平安符,他曾说“戴着它,像你在我身边”。

她的指尖抚过红绳,傅言深突然睁眼,抓住她的手:“檬檬… 骨髓… ”

“别说了。”她的泪砸在他手背,“你个傻子… 股份没了可以再挣,命没了… ”

他的喉结滚动,想解释“我没拿到骨髓是林晨阳设局”,却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。简檬拍他后背,瞥见他手机在枕边震动,来电显示“林卿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