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兴安连忙抱起廖嫣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施绵出声。
“施绵!”沈兴安回眸,“我真不知你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,她已经被你逼晕了,你还不满意吗?”
“我?逼晕她?”施绵嗤笑一声,“我昨天还觉得自己眼瞎,竟看上你。
没想到你比我还瞎。
她从早上闹腾到现在,我碰到不曾碰过她一下,我不过澄清了你我的关系,她就晕了。
太高兴了吗?”
沈兴安:……
施绵:“沈兴安,她到底是因何要被赶出伯府,你比我更清楚,别以为我们将军府好欺负,便让我背锅。
今日之事绝不会就这般算了。
你不是让我去伯府找你祖母说清楚吗?走吧,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造成了今日的局面。”
沈兴安脚步一顿,他不想施绵闹去伯府,可施绵回头跟母亲说一声,将军府直接派了马车护送施绵过去。
围观的群众们一瞧这阵势。
“走,再去伯府门前瞧瞧热闹。”
又是刚刚一语道破玄机的声音,人群跟着他浩浩荡荡往伯府去。
沈兴安抱着廖嫣,只觉着双臂有千斤重。
“事情怎就闹成了这样……”
他玩脱了还不醒悟。
沈老太君听说施绵来了,很是高兴,“听说兴儿一早就出去了,我就知道,他肯定有办法哄好绵绵。”
“这不,人就来了嘛。”沈老太君很满意。
昨天她特地选了几件上品送去将军府贺施绵及笄,可将军府居然都没着重强调下她的礼品。
让她心里有股子不被重视的忽略感,这会子这股怨气一下子消了不少。
时常在沈老太君身边伺候的是她出嫁时便带在身边的李嬷嬷,李嬷嬷从门口走进来,听她这般说,忙要上前禀报另一件事。
“施绵给沈老太君请安。”随在她身后进来的施绵已然行礼。
“哈哈哈,起来吧起来吧,都是一家人,讲这些虚礼做什么。”沈老太君高兴地看着施绵,完全忽视了李嬷嬷的脸色。
“绵绵昨日及笄,怎么今日就来伯府了?是不是兴儿又惹你不高兴了?你告诉祖母,祖母替你教训他。”
“沈老太君。”施绵礼貌地道:“今日前来并非因为沈公子的事。”施绵顿了下。
沈老太君觉着好笑。
施绵不是第一次跟沈兴安闹脾气,倒是第一次气得连兴安哥哥都不叫了。
“准确地说,是为了沈公子和廖嫣姑娘的事。”
沈老太君一听,笑着道:“你放心吧,那廖嫣,祖母做主已经要送走了,她不会影响你和兴儿的感情。”
“非也。”施绵道:“沈老太君,晚辈此来正是要弄清楚,廖姑娘被赶走一事。”
施绵瞧了李嬷嬷一眼,继续道:“您许是还不知道吧,廖姑娘今日一早便去了将军府门前哭闹,她口口声声责备晚辈,说晚辈将她赶出伯府,惹了不少人来看笑话。
晚辈前来只望伯府还晚辈一个清白。
晚辈与沈兴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假,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,廖嫣和沈兴安如何着实与晚辈无关。”
沈老太君脸色冷了下来,“沈兴安人呢?”她质问李嬷嬷。
李嬷嬷这会儿才有机会道:“奴婢刚才便想告知您,公子一早出去是为那廖嫣撑腰去了。
施小姐已当众澄清,和伯府无结亲的念头。
廖嫣晕了过去,公子抱着她回了院里,这会儿正叫了大夫过去医治呢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沈老太君一巴掌拍在桌上,“抱回院里?他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他的未婚妻?他真是昏了头了,叫他立马过来见我!”
李嬷嬷:......
施绵道:“沈老太君,您既要处理家事,晚辈不便多留。不过廖嫣大闹将军府一事,还望伯府给出个说法。
倘若与伯府无关,请您将廖嫣交给将军府处置。”
“绵绵。”沈老太君心里这个气啊,她本以为今日施绵过来是讨好她的。
结果她一个长辈,还要给小辈陪脸色。
将军府和伯府说起来品级不相上下,可将军府有实权呐,有实打实的战功啊。
承兴伯如今一直没有请旨册封世子,沈老太君当然希望自己侄女所出的沈兴安袭爵。
如果能娶施绵,前程无忧,施绵的身份也足以担当伯府主母。
承兴伯并非她亲生,是妾室所出,妾室不幸难产后才记在她名下养大。
这些年承兴伯虽说不曾苛待过她,甚至说极为孝顺,但到底不是亲生子。
沈老太君的心更偏向于自己的侄女。
尤其承兴伯还有两个极为出色的庶出子,沈老太君没有一天不再为沈兴安筹谋。
可沈兴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!
“绵绵,你莫说气话,此事伯府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兴儿他一时糊涂,待我骂他一顿,他肯定就知道错了。”
沈老太君给李嬷嬷使眼色。
李嬷嬷有苦说不出啊。
公子从将军府将廖嫣一路抱回来的,这事儿怕是难善了啊。
施绵在一旁坐下,李嬷嬷硬着头皮去请沈兴安,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,连个人都没见着。
“太夫人......”第五趟回来,李嬷嬷瞧着沈老太君的脸色,话都不敢说出口了。
“说!”
“公子说,待他安抚好廖姑娘再来向您请罪,说请施小姐先回去,他得空了再去将军府。”李嬷嬷声音如蚊。
沈老太君气得又要拍桌子,许是之前一连拍了好几次手疼了,这一次她抬起手好一会儿都没落下。
“老太君,老太君,我知道错了,我知道错了,求您,求您别赶我走......”她犹豫地空挡,廖嫣在沈兴安的搀扶下,虚弱地哭求着走进来。
看到施绵在厅里坐着,沈兴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要不是施绵不依不饶,廖嫣何必拖着病重的身体前来告罪。
因为太了解沈兴安,施绵居然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眼神里的责怪,不满。
施绵原本顾及着两家多年的交情,想着伯府能给个交代也就罢了。
现在,既然沈兴安不领情,那就别怪她把事情做绝了。
“老太君既要处理家事,施绵先告退了。”
“哎,绵绵-”
施绵说完便起身离开,沈老太君搞不懂了。
等这么久不是想见沈兴安吗?
沈兴安来了,她怎么走了?
哦!肯定是想被哄。
沈老太君瞪了沈兴安一眼,“呆站着干什么?去追啊!快去哄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