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里的女子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，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，笑容明媚得像阳光。
我盯着那张脸，瞳孔收缩——楚楚姐，是两年前自杀，再也不会这样笑的楚楚姐。
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，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，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屋子里的议论声变小了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张照片上，空气里的恐惧和诡异，像潮水一样，慢慢将人淹没。
穿连衣裙的女人还在盯着照片喃喃自语，而她旁边的王总，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，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。
“咳，不就是张照片吗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”
他的声音比刚才弱了些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的口袋，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些照片。
我心里一动——他这反应，不像是第一次见俞楚楚的照片，更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。
“王总，您怎么这么说？”
穿连衣裙的女人立刻反驳，语气里带着点委屈。
“这照片上的人，不就是两年前公司里的那个俞楚楚吗？您怎么一点都不惊讶？”
王总的脸瞬间沉了下来，眼神变得锐利：
“林秘书，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，少管闲事。”
女人立刻闭了嘴，悻悻地低下头。
这时，戴眼镜的男子突然开口，声音带着点犹豫：
“这里和俞楚楚有什么联系吗？”
他推了推眼镜，目光落在照片上，眼神复杂。
“我之前还追过她呢，可惜她拒绝了我。”
“拒绝了也好，”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，说话的是那个一直没怎么开口、扎着高马尾的女人。
“俞楚楚那人，表面上看着清高，其实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呢，王总那么看重她，她还不领情。”
她说着，伸手拨了拨手上的钻石手串，眼神里满是嫉妒。
这时，一直靠在角落、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也动了动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瞥了眼照片：“我也认识她，公司的人都认识。”
情况渐渐明朗起来。
这里所有人都是和楚楚姐有过交集的。
而现在，我们六个和楚楚姐有关的人，被关在这个没有门也没有窗的屋子里，四壁贴满了她的照片——
从大学时的毕业照，到入职后的工作照，每一张都清晰得刺眼。
我下意识地往墙角又缩了缩，后背的冰冷让我稍微清醒了些。
王总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，不断在屋子里踱来踱去，嘴里念叨着：
“不对劲，太不对劲了……是谁把我们关在这的？她想干什么？”
马尾女也没了刚才的嚣张，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，眼神慌乱地扫过墙上的照片，像是怕从照片里跳出什么东西来。
而眼镜男则把头埋得更低了，手指死死抠着墙角的缝隙，肩膀微微发抖。
只有保安王伟还故作镇定，却也下意识地远离了那些照片，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空气越来越压抑。
突然，一声女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。
那声音很轻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凉意，像是从墙壁里渗出来的，又像是贴在每个人耳边说的，分不清来源，只觉得整个屋子都被这声音填满了。
“林璐，还记得我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