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抬头，心脏漏跳了一拍——
这声音，是楚楚姐的声音，只是比记忆里低沉了许多，裹着化不开的寒意。
被点名的林秘书浑身一僵，手指瞬间收紧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手心里。
她猛地看向四周，眼神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，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：
“谁？谁在说话？出来！少在这里装神弄鬼！”
她的话音刚落，那道女声又响了起来，依旧是慢悠悠的调子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“你真的忘了吗？不就是你逼死我的吗？”
“逼死我”三个字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林璐心上。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之前的嚣张和委屈荡然无存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。
她踉跄着后退一步，后背撞到墙上，墙上贴着一张楚楚姐的工作照，照片里的人正微笑着看她，那笑容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不……不是我！”
林璐突然崩溃地大吼起来，声音尖锐得刺耳。
“不关我的事！是你！是你勾引王总，我才给你一点教训的！”
她一边喊，一边死死盯着王总，像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。
王总被她看得一慌，下意识地辩解：“你胡说什么！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就是你！”
林璐打断他，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，却又莫名透出一丝理直气壮。
“俞楚楚，你仗着一张勾人的脸，天天在王总面前晃，让他冷落我！我只是气不过，扇肿了你的脸而已！你自己想不开自杀，关我什么事？！”
“自杀”两个字一出口，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我盯着林璐扭曲的脸，后背一阵发凉。
扇肿了脸？只是一点教训？她到底还经历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委屈？
那女声没有再响起，可屋子里的压迫感却越来越重。
墙上的那些照片，仿佛都在这一刻活了过来，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林璐，也注视着我们这些沉默的人。
林璐的话音还悬在空气里，带着未散的歇斯底里。
我看着她涨红的脸，心里升起一丝寒意。
下一秒，就见她的嘴角突然抽搐一下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。
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摸，可还没碰到脸颊，一道细细的血痕就从她右眼角下方裂开，迅速在脸上蔓延开来。
鲜血顺着皮肤淌下，一滴，两滴，落在她的连衣裙上，晕开一小片暗红的印记。
“你……你脸上……”马尾女最先看到，声音发颤，指着林璐的脸往后退了两步，眼神里满是惊恐。
林璐愣了一下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。
直到第二道、第三道血痕接连在她脸上裂开，细密的疼痛像针扎进皮肤一般。
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，呆呆地抬起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脸颊，温热的血液瞬间沁满了手心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凄厉的尖叫声在屋子里炸开，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林璐看着手心的血，又猛地看向墙上俞楚楚的照片，眼神里的疯狂被极致的恐惧取代。
她像疯了一样在原地打转，双手胡乱地挥舞着，可她面前分明就没有人。
那些血痕越来越多，越来越深，很快就爬满了她的半张脸，血肉模糊地黏在一起，连眼睛都快被血遮住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