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反应快得吓人。他几乎是凭本能猛地将琳往旁边狠狠一推。她自己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开。
轰隆——！
巨响。玻璃碎裂飞溅。桌子被砸得粉碎。酒水和食物泼了一地。尖叫声炸开。
琳摔在地上，手肘擦破了，火辣辣地疼。陈默压在她身上，一只手护着她的头。碎玻璃溅了他一背。
他喘着气，重量压得她有点闷。几秒后，他撑起身。“没事？”
“...没事。”琳声音有点抖。
他拉她起来，动作有点急。现场一片混乱。有人喊叫，有人打电话。那盏巨大的吊灯就砸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。
陈默没管背后的玻璃渣，先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。“伤哪了？”
“手肘。”琳说。他捏着她手腕检查，力道不小。
“小伤。”他得出结论，放开她，这才转头看那堆废墟。他脸色很冷，眼神扫过断裂的吊灯基座，又扫过惊慌的人群。他拿出手机，打了个电话，语气硬邦邦的。“查。现在。”
安抚宾客，处理现场，换场地。后续流程草草结束。
终于回到新房。很大的公寓，冷色调，没什么人气。像酒店套房。
琳坐在沙发上，手肘擦了药。陈默脱了西装外套，扯下领带。他背对着她，衬衫背后有深色的酒渍，可能还有一点血点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他说着，走进了卧室。
琳坐着没动。空气里有消毒水和他的古龙水味道。她看见他的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单人沙发上。一个硬物从内袋里滑出来一半，是个黑色的小通讯器，闪着一点微弱的绿光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走过去。浴室水声还在响。
她拿起那个通讯器。屏幕还亮着。上面有一条信息，发送时间是婚礼仪式开始前半小时。
信息很短。
「意外务必逼真。等她发现。」
发信人没有备注，是一串代码。
水声停了。
琳飞快把通讯器塞回外套口袋，坐回原处，心脏跳得厉害。
陈默走出来，头发湿的，穿着浴袍。他看了她一眼，去酒柜倒了杯威士忌，没加冰。
“今天的事，”他喝了一口，“你怎么想？”
“意外？”琳说，声音比自己想的要平静。
“可能。”他转过身，靠着酒柜，看着她。眼神很深，看不出情绪。“以后小心点。”
他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。
琳没说话。她看着空酒杯在他手里握着。
5 真实身份与猫的游戏
第二天早上。阳光太亮，照得地板反光。
琳醒来时，旁边是空的。枕头连个褶都没有。她穿上衣服走出去。
陈默坐在餐桌边看平板。面前一杯黑咖啡。他已经穿戴整齐，西装领带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像个准时上班的机器人。
“咖啡在壶里。”他没抬头。
琳自己去倒了一杯。厨房台面冰凉的。她靠着流理台看他。
“睡得好？”她问。
“还行。”他划着屏幕，“手肘还疼？”
“一点。”琳喝了一口咖啡。苦的。没加糖。“你呢？背上玻璃渣……”
“处理了。”他打断她，终于抬眼，“今天我去公司。你自己…随意。”
他站起身，拿起平板和咖啡杯，走向门口。像完成了一个晨间程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