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肤，瞬间被烫得通红起泡，钻心的疼。
正在闭目准备的玄镜，猛地睁开了眼。
他看到我，眉头微不可察地，蹙了一下。
周围的僧人，都因为我的失误而面露不悦，低声呵斥。
“怎么如此不小心！”
“快下去！莫要耽误了佛子讲经！”
我疼得眼泪直流，蜷缩在地上，瑟瑟发抖，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玄镜沉默地看着我。
半晌，他走下讲经台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，蹲到了我面前。
“手。”
他伸出手，声音依旧清冷。
我抽噎着，把烫伤的手，伸到他面前。
他的指尖，冰凉如玉，轻轻地，碰触了一下我滚烫的伤口。
一股奇异的清凉感，瞬间传遍全身。
我看到，他掌心泛起淡淡的金色佛光，笼罩住我的手背。
那些燎泡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在愈合。
我呆呆地看着他。
他离我很近，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，那股熟悉的，好闻的檀香味。
“小僧，你的戒，为我破一个？”
我的脑子里，突然冒出这个大胆的念头。
于是，我鬼使神差地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，轻轻地，抓住了他的僧袍袖口。
“法师……”
我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，软得像一团棉花。
“好疼……”
玄镜的身体，明显僵了一下。
我看到，他的耳根，悄悄地，红了。
周围的空气，仿佛都凝固了。
所有的僧人，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，看着我们。
佛子玄镜，不染六尘，不近女色。
现在，却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役，中断了讲经，当众为她疗伤。
甚至，被她，拉住了衣袖。
“放手。”
玄镜的声音，有些沙哑。
我非但没放，反而抓得更紧了。
我抬起头，泪眼汪汪地看着他。
“法师，你人真好。”
我说。
“阿瑶以后，一定会报答你的。”
他的睫毛，轻轻颤了颤，避开了我的目光。
“举手之劳，施主不必挂怀。”
他说着， gently地，将我的手，从他袖口上，拿了下来。
然后，他站起身，头也不回地，走回了讲经台。
那一天，他讲的经文，错乱了好几处。
而我，看着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手背，低头，笑了。
玄-镜。
你的佛心，已经出现裂痕了。
这个游戏，越来越好玩了。
3
那次烫伤事件后，我和玄镜的关系，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。
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佛子，我依然是那个卑微的小杂役。
但我们偶遇时，他停留的时间，会比以前，长那么一两秒。
他看我的眼神，也不再是古井无波，而是会带上一种，我看不懂的，复杂情绪。
我知道，我在他心里，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“阿瑶施主”了。
我决定，再加一把火。
兰若寺后山，有一片竹林。
竹林深处，有一眼寒潭，是玄镜每日打坐清修的地方。
我算好了时间，在他去寒潭之前，先一步到了那里。
然后，我脱掉了身上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，露出了里面，我特意用法术变幻出的，一身薄如蝉翼的红纱。
我跳进了寒潭。
潭水冰冷刺骨，冻得我浑身发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