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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露还凝在草叶上时，我正对着丹炉里跳动的火苗发呆。沈清寒不知何时站在身后，手里捏着张丹方：“今日练‘聚气丹’，这是基础丹药，你得亲手炼出一炉才算过关。”
我接过丹方，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药材名称，心里发怵。上次试着炼“清心散”，最后丹炉炸了，差点烧了半间药房。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，淡淡道：“别怕炸炉，我在。”
三个字，竟让我莫名安定下来。按他教的法子，先将“灵叶草”和“凝露花”按比例碾碎，指尖刚触到冰凉的花瓣，就被他握住手：“力道不对，太轻了碾不碎纤维，太重又会损耗灵气。”
他的指腹带着薄茧，裹着我的手慢慢碾动，草药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漫过来。“感受药材的纹路，顺着纹理用力，就像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找合适的词，“就像抚摸受惊的小动物，得顺着毛捋。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，他却板着脸：“笑什么？这是炼药的诀窍。”可我分明看见他耳根悄悄红了。
碾好药材，按顺序投入丹炉，他站在一旁指点火候：“先文火，等药材融成液状再转武火，记住，灵气要匀，不能忽强忽弱。”
火苗在我灵力催动下忽明忽暗，他忽然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，一股稳定的灵力顺着手臂涌来，丹炉里的火焰瞬间变得平稳。“跟着我的节奏，吸气，沉气……”他的声音就在耳边，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，我差点乱了心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丹炉里飘出浓郁的药香，他才收回手：“成了。”
我打开炉盖，六颗圆润饱满的聚气丹躺在里面，泛着莹润的光泽。“我炼成了？”惊喜涌上来，比第一次御剑还开心。
他拿起一颗丹药端详片刻，颔首：“尚可。不过……”他指尖点了点丹炉边缘，“这里沾了点焦痕，是你刚才分心了？”
我脸上一热，确实是他靠得太近时，我走神了。正想辩解，他却转身从药架上取下个玉瓶：“这是‘固元丹’，你体质偏弱，每日服一颗，能补灵力。”
玉瓶触手温润，我捏在手里，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藏书阁看到的话——“大道三千，以心为引，情之一字，亦是修行”。或许，我的修行之路，从不是孤孤单单的。
傍晚去膳堂打饭，刚拿起个白面馒头，就听见有人议论：“听说了吗？沈师兄要带咱们去历练，去黑风谷斩杀妖兽。”
我心里一动，黑风谷的妖兽虽不算顶尖，却狡猾得很，对炼气期修士是不小的考验。刚想去找沈清寒问个清楚，就见他提着柄长剑走过来，剑穗上的红绳在夕阳下晃得人眼花。
“明日卯时出发，去准备行装。”他把剑递给我，“这是‘流霜’，斩妖除魔最是锋利，你且用着。”
长剑出鞘时，寒光一闪，映得他眉眼愈发清俊。我接过剑，指尖抚过冰凉的剑鞘：“师兄，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他打断我，“历练不是游山玩水，有危险，但也能最快提升修为。你资质虽杂，却贵在坚韧，黑风谷一行，对你大有裨益。”
他顿了顿，从袖中掏出个符箓袋：“这里面有三张‘护心符’，危急时捏碎即可。还有这个……”他递来个小小的罗盘，“黑风谷里瘴气重，这‘清瘴盘’能指方向，还能预警妖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