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医生看着我，摇了摇头：“林先生，ICU里没有便宜的药。而且病人的情况，一天都不能断。”
我的心，一点点沉下去。
走投无路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起来，对面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。
“请问是林舟先生吗？我是博远建筑设计公司的HR，关于您之前投递的简历，我们总监看过了，想约您明天下午三点过来面试。”
我愣住了。
博远设计，国内顶尖的建筑事务所。
是我毕业时最想去的地方，也是我为了支持陈舒，放弃了offer的地方。
“林先生？您还在听吗？”
“在。”我回过神，“好，我明天下午三点，一定到。”
挂了电话，一道微弱的光，照进了我密不透风的绝望里。
我立刻给陈舒的律师打了过去。
“房子可以卖，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我要先预支二十万。”
律师冷笑一声：“林先生，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吗？”
电话还没挂，陈舒的电话就追了过来，她显然是听到了律师的转述。
“林舟！你还敢跟我谈条件？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！”
我没理会她的咆哮，直接对着律师说：“转告她，没有这二十万，我就算坐牢，也不会在卖房合同上签字。”
说完，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没过十分钟，律师的电话再次打来。
“陈小姐同意了。不过她也加了一个条件，在你们的离婚协议上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要求你，净身出户，并且，永远不能再出现在她和她家人面前。”
4
“好。”
我只说了一个字。
律师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，顿了顿才说：“既然如此，林先生，请您明天带上证件，来律所签一下相关文件。”
二十万很快到账。
我第一时间交给了医院，张爱兰的药，总算续上了。
第二天，我处理完医院的事情，去了律师事务所。
陈舒已经等在那里了，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新款套装，臂弯里挎着Vivi，妆容精致，容光焕发。
看到我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皱巴巴的衬衫，她眼中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“哟，这不是林大善人吗？怎么，昨晚没睡好？也是，毕竟偷了老婆的钱去救妈，心里有愧，睡不着也正常。”Vivi捂着嘴，夸张地笑起来。
陈舒没说话，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，将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。
“签了。”
是卖房委托书和离婚协议。
我拿起笔，看都没看，就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林舟。”
在我签完最后一笔时，陈舒突然开口。
我抬头看她。
“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吗？”她扬起下巴，笑得灿烂，“因为王总把他新买的法拉利借我开了。那提速，啧啧，不是你那辆破大众能比的。”
“对了，”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“我昨晚在直播间跟粉丝们说了，为了庆祝我恢复单身，也为了庆祝我喜提新车，我今晚要在‘夜色’会所办个party，全程直播。你会看的，对吧？”
她凑近我，压低声音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