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病危的电话打来时，我老婆陈舒正在直播间里，和粉丝们撒娇，说想买下个月新出的限量款跑车。
我冲进去，压低声音告诉她：“妈进抢救室了，手术费差五十万。”
她关掉麦克风，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不耐烦。
“要钱没有，要命不给。你妈的死活，我懒得管。”
“那辆车，首付就要八十万。”我看着她，声音平静。
她轻蔑地笑了一声：“那是我自己赚的钱，凭什么给你妈？她养过我一天吗？”
说完，她挂了电话，直接从律师那发来了离婚协议。
我平静签下字，然后将家里所有的钱，包括预备给她买车的那笔，一并交给了医院。
主治医生拿着缴费单问我：“先生，病人的名字是‘张爱兰’，您确定要支付吗？”
我点点头。
“确定，她是我……最重要的亲人。”
后来，当陈舒发现病床上插满管子、花着她跑车钱续命的人，是她自己亲妈时，她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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缴费单从我指尖滑落，轻飘飘地落在冰凉的地面。
我没有弯腰去捡。
转身，走出医院刺眼的白光，回到我和陈舒那个空无一人的家。
客厅里还残留着她直播时的甜腻香水味，与她离开时摔门带起的灰尘味道混在一起。
我坐在沙发上，静静地看着墙上巨大的婚纱照。
照片里，她笑得灿烂，依偎在我身旁。
手机震动，是陈舒打来的视频电话。
我划开接听。
屏幕那头，她妆容精致，身后是灯红酒绿的酒吧背景，旁边坐着她那个叫Vivi的闺蜜。
“林舟，钱呢？”她开门见山，脸上没有一丝笑意。
“交住院费了。”我回答。
她旁边的Vivi夸张地凑过来，对着镜头喊：“什么？舟哥，你真把舒舒姐买车的八十万拿走了？那可是舒舒姐熬了多少个通宵才赚来的啊！”
陈舒一把推开她，死死盯着我：“我再问你一遍，钱呢？”
“五十万手术费，三十万预备金，都交了。”我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。
“你凭什么！”她尖叫起来，声音刺破了手机的听筒，“那是我的钱！我的！你那个要死的老娘，配花我一分钱吗？”
“她养过我吗？她给我买过一件衣服吗？她凭什么生个病就要毁掉我的跑车梦？林舟，你就是个废物！一个只会依附女人的寄生虫！”
Vivi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附和：“舒舒姐你别生气嘛，有些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，自己没本事，只会把主意打到老婆身上。不像人家王总，今天还送了我一个爱马仕呢！”
陈舒的怒火被拱得更高：“你听见没？你连王总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！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穷鬼！”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她似乎被我的沉默激怒了，冷笑一声：“行，林舟，你有种。钱你要不回来，这婚也别想结了！明天就去民政局，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！”
“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。”我说。
她愣住了。
“你签了？”
“签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她好像一口气没上来，指着镜头的手指都在发抖，“你竟然敢！你以为你离了我能活？你连房租都付不起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