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家庭风暴再起
“老师，我不需要保送。清华，也不是我的目标。”
……
“疯了！许念你真是疯了！”李兰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家里的天花板，她挥舞着那几张被勉强粘合起来的破碎表格，手指快要戳到许念脸上，“清华保送！你说撕就撕！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！我跟你爸辛苦供你读书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？！”
父亲许建国脸色铁青，猛地把茶杯顿在桌上，茶水四溅：“说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！是不是在学校里学了什么歪门邪道！好好的路不走，你想上天吗？！”
许清坐在沙发上，纤细的眉头轻蹙，语气温柔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：“念念，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？要不跟学校说说，我们再把表要回来？虽然可能有点丢脸，但为了你的前途……”
“我的前途，不劳各位费心。”许念打断她，声音不大，却像冰珠子砸在地上，又冷又硬。
一家三口都被她这从未有过的态度震了一下。
李兰率先回过神，更是火冒三丈：“不费心？我是你妈！我不管你谁管你！你撕了保送表，你想去哪？啊？难道你想学你姐姐艺考？我告诉你，你没那个命！清清天生就是跳舞的料，你呢？你就会啃书本！现在连书本都不会啃了！”
许念看着母亲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，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。
那笑声让李兰莫名地脊背一凉。
“您放心，”许念的目光扫过许清那张精心保养、写满无辜的脸，“姐姐的舞蹈之路，金光大道，我怎么会去抢呢？我不艺考。”
她顿了顿，在父母再次发作前，缓缓吐出几个字：“我参加高考。”
“参加高考？就你那死读书的劲儿，能考上什么好大学？能比清华还好？！”许建国嗤之以鼻。
“考不上清华，是我没本事。”许念迎着他的目光，毫不退让，“但保送去的，别人只会说是学校给的机会，是爸妈你们求来的。我不要。”
她这话半真半假，却精准地戳中了许建国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虚荣心。他一时噎住。
李兰却不管这些：“我不管你要不要面子！保送就是最稳妥的！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学校，去给老师道歉，求他们再给你一次机会！”
“机会撕碎了，粘不回去。”许念语气平淡，“就像有些东西，碎了就是碎了。”
她不再看父母精彩纷呈的脸色，转身朝自己那间狭窄的杂物间改成的卧室走去：“我累了，要休息。高考前这半年，我会住校复习，没事不用找我。”
“许念！你给我站住！反了你了！”李兰在她身后气急败坏地尖叫。
许清柔柔地开口：“妈，您别生气，念念可能只是一时想岔了……”她看着许念关上的房门，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轻蔑。这个只会读书的妹妹，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。不过，撕了保送表？真是自寻死路。以后这个家，所有的资源，更只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了。
回到冰冷的、仅容一床一桌的小房间，门外父母的怒骂和许清的“劝解”隐隐传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