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默的心跳骤然加快，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“咚咚”地跳，震得耳膜发疼。他慢慢伸出手，指尖刚碰到录像带，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——不是金属的凉，是那种浸过冰水的冷，像是摸到了一块刚从太平间冰窖里捞出来的铁块，瞬间就冻得指节发麻。他赶紧缩回手，搓了搓指尖，却发现那股寒意没散，反而顺着血管往胳膊肘爬；再看录像带，边缘有些磨损，却异常干净，连一点灰尘都没有，仿佛刚被人擦拭过，甚至能看见外壳上反射的、属于手电筒的微弱光斑。
“找到个东西，像是盘录像带，写着零号档案。”李默把录像带举起来，对着对讲机说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
“带回来！”老赵的声音一下子拔高，背景里的风啸似乎都被压下去了，“小心点，别瞎碰！拿的时候垫着证物袋，别直接用手碰！”
李默愣了一下，老赵的反应太反常了。平时不管找到什么，老赵都是先让他描述清楚，这次却只让他赶紧带回去，还特意强调别直接碰。他把录像带放进证物袋里，拉链拉到一半，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——不是风吹动布料的触感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注视，像有双眼睛贴在背后，连呼吸都能感觉到。他猛地回头，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地下室，只有风吹过洞口发出的“呜呜”声，像是有人在哭，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哀嚎。光束掠过墙面的划痕时，李默突然觉得那些划痕动了一下，像是无数只手在墙上爬，朝着他的方向伸过来；而角落那片“人影印记”的边缘，似乎也在慢慢变淡，像是要融进水泥里。
2 神秘录像带
他咽了口唾沫，喉咙里像卡了沙子，发不出声音。快步往洞口走的时候，总感觉背后有脚步声跟着——那脚步声很轻，像是光脚踩在碎纸上，“沙沙”的，跟他的步伐完全同步。他不敢回头，只能拼命往前跑，直到爬出地下室，看见远处搜索队的帐篷，才敢停下脚步，扶着断墙大口喘气。回头看时，地下室的入口空荡荡的，只有风沙灌进去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，什么都没有，可刚才那股被盯着的寒意，却还粘在后背，像块冰。
回到临时营地时，老赵已经在帐篷里等着了。帐篷是军用的绿色，边缘被风沙磨得发白，门口挂着的防风布上，还沾着几根灰白色的毛发——不知道是动物的，还是人的。帐篷里点着一盏应急灯，昏黄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投在帐篷壁上，像两个扭曲的怪物，手臂和腿交缠在一起，随着灯光的晃动慢慢蠕动。
老赵坐在折叠椅上，手里拿着一个磨损的笔记本，却没看，只是盯着帐篷门的方向。看见李默进来，他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，像指甲刮过黑板。“东西呢？”老赵的声音压得很低，眼神里带着一种李默从没见过的紧张，甚至还有一丝恐惧——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，连平时握得很稳的对讲机，都差点从手里滑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