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她砸钟的时候。
镯子碎了。
胳膊上出了疤痕。
当时我没在意。
现在后背一阵发凉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我问她。
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“我能看见。”
“看见她胳膊上的疤在烧。”
“跟你的一样。”
墙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快。
小钟开始发烫。
我攥着它的手冒出汗。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我喊出声。
她歪了歪头。
“找齐五个守钟人。”
“钟就能响了。”
“老鬼就能出来了。”
“周秀莲也能活了。”
我突然想起周秀莲的录音。
她说老鬼骗张伟。
献祭替身没用。
原来重点不是替身。
是张家的五个儿媳后代。
王阿婆是第五个的女儿。
林薇呢？
她跟周秀莲长得一样。
难道她是周秀莲的……
小钟“嗡”了一声。
第二个坑亮了。
血丝比第一个更浓。
楼下传来开门声。
是王阿婆的声音。
“芳芳。”
“我来拿点东西。”
我心脏提到嗓子眼。
林薇往门口走。
“她来了。”
“第二个。”
我抓起撬棍砸向小钟。
没砸中。
小钟从手里飞出去。
落在林薇脚边。
她弯腰去捡。
我趁机扑过去。
把她按在墙上。
胳膊肘顶住她的脖子。
“不许动！”
我喊得嗓子疼。
她突然笑了。
“晚了。”
门外传来王阿婆的脚步声。
越来越近。
小钟的第二个坑里。
血丝开始往下流。
滴在地上。
汇成个月牙形。
墙里的敲击声停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齿轮转动的声音。
从墙里传出来。
从地板下传出来。
从林薇的身体里传出来。
“你听。”
她凑到我耳边。
声音特别轻。
“钟要响了。”
“3:17了。”
我低头看手机。
黑屏的屏幕上。
突然映出个影子。
在我身后。
是王阿婆。
她手里拿着个东西。
是上次碎掉的银镯子碎片。
尖的那头对着我。
“芳芳。”
她声音发颤。
“把小钟给我。”
王阿婆的银镯子碎片离我后颈只有一寸，我盯着黑屏手机映出的影子，突然看见她身后站着个模糊的轮廓，胳膊上的疤，比我的红三倍。
我爸的姓是张
我后脑勺的汗毛全竖起来了。
不用回头。
也知道王阿婆的手离我有多近。
银镯子碎片的寒气。
都飘到我后颈了。
林薇趁机从我胳膊底下钻出去。
弯腰捡小钟。
我抬腿踹她膝盖。
她没躲。
直挺挺跪下去。
手还是攥紧了小钟。
“别拦着。”
她抬头看我。
眼睛里全是红血丝。
“老鬼说了。”
“凑齐五个。”
“周秀莲就能醒。”
王阿婆的呼吸喷在我耳边。
“芳芳。”
“听阿婆的。”
“把小钟给她。”
“你还小。”
“不该卷进来。”
我攥着撬棍的手更紧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