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节发白。
“阿婆。”
我声音发哑。
“你胳膊上的疤。”
“是故意弄出来的吧？”
王阿婆没说话。
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顿了一下。
林薇突然笑出声。
“她当然是故意的。”
“她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。”
“当年她妈跑了。”
“她被老鬼找到。”
“就一直等着凑齐五个后代。”
“好让老鬼给她妈续命。”
墙里的齿轮声越来越响。
小钟上的第二个坑。
血丝已经漫出来了。
王阿婆突然往前一扑。
银镯子碎片扎向我的胳膊。
我往旁边躲。
碎片划在墙上。
留下道白印。
墙皮簌簌掉。
露出里面更多的骨头渣。
“你别逼我！”
王阿婆喊。
声音里带哭腔。
“我就想我妈活过来。”
“有错吗？”
我盯着她胳膊上的疤。
那疤比我的红。
像刚烫出来的。
“老鬼骗你的。”
我喊回去。
“它只想自己重生！”
“周秀莲的骨头都被它困着！”
林薇突然抓起小钟砸向地面。
“不可能！”
“老鬼说过的！”
小钟没碎。
反而弹起来。
撞在墙上。
第三个坑“咔嗒”一声。
亮了。
这次没有血丝。
而是冒出股黑烟。
直往我胳膊上的疤钻。
我疼得喊出声。
疤像被烙铁烫着。
林薇看着我。
眼神突然变了。
不再疯癫。
反而有点慌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她摸自己的胳膊。
“我的疤……不烫了。”
王阿婆也愣住了。
银镯子碎片掉在地上。
“怎么会是你？”
“第三个不该是你啊。”
我突然想起张伟说的。
张家族谱里。
周秀莲的外婆是第五个儿媳。
那周秀莲算第六个？
不对。
我妈当年跟我说过。
我小时候丢过一次。
是个姓周的奶奶把我找回来的。
那奶奶……
我后背一凉。
掏出手机。
虽然黑屏。
但我记得相册里有张老照片。
是我妈和那周奶奶的合影。
那周奶奶的脸。
跟周秀莲的身份证照片。
一模一样。
墙里的齿轮声停了。
黑烟全钻进我的疤里。
小钟上的三个坑。
一起亮着。
林薇突然蹲下去。
抱着头哭。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
“我不是林薇。”
“我是周秀莲的堂妹。”
“当年她让我假装被抓。”
“就是为了查老鬼的阵。”
王阿婆瘫坐在地上。
嘴里念叨着“完了”。
“老鬼说第三个是张家的人。”
“怎么会是你？”
我摸了摸胳膊上的疤。
不疼了。
反而有点麻。
“因为我也是张家的。”
我想起我妈说过。
我爸当年是入赘的。
我爸的姓。
是张。
小钟突然飞起来。
悬在半空。
第四个坑开始亮。
这次的黑烟。
是从楼下飘上来的。
我跑到窗边往下看。
奶茶店老板正往楼上跑。
胳膊上红通通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