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 执念蔓延
那天下午，我拿着发夹去了网吧，刚打开电脑，屏幕就自动亮了，桌面上弹出一个文档，里面只有一行字：“找晓晓，15 号之前，不然它会数到 1。”为了要回押金，也为了查清苏红的事，我第四天一早去了中介公司。公司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，电梯里的灯坏了一半，运行时发出 “吱呀” 的响声，像是 302 室的地板。
中介看到我，脸色瞬间变了，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。“你怎么来了？” 他站起来，挡住身后的办公桌，“押金的事我再跟房东说说，你先回去。”
“我不是来要押金的，” 我盯着他的眼睛，“我是来问苏红的事，还有她女儿晓晓。”
中介的身体僵了一下，手不自觉地摸向抽屉。“什么苏红晓晓，我不知道，” 他语气变得生硬，“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，不然我叫保安了。”
我没理他，绕到办公桌后面，打开了最下面的抽屉 —— 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租房记录册，封面写着 “302 室专用”。我翻开，里面记录着历任租客的信息：第一任是护士，住了 23 天；第二任是大学生，住了 17 天；我的名字下面，日期只填了 “入住”，没填 “退房”。
最奇怪的是，前两任租客的联系方式被黑色马克笔划掉了，旁边用红笔写着 “已处理”，字迹潦草，像是在匆忙中写的。我掏出手机，想拍照，中介突然冲过来抢记录册，“你干什么！不该看的别碰！”
他的力气很大，我没抢过他，记录册掉在地上， pages 散了一地。我弯腰去捡，看到最下面一页夹着一张照片 —— 是 302 室的卧室，床头那面墙被拆开了，露出里面的砖块，砖块中间，好像有什么东西，颜色暗红，像是血。
“你到底在隐瞒什么？” 我站起来，声音发抖，“苏红是不是死在 302 室？晓晓呢？”
中介突然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水果刀，刀身是黑色的，上面有暗红色的锈迹，像是干涸的血。“我说了我不知道！” 他挥舞着刀，眼睛通红，“你再问，你也会变成‘已处理’的！”
我吓得后退，撞到了门框，趁机掏出手机，对着记录册和照片拍了几张，然后转身就跑。电梯还在楼下，我只能走楼梯，下楼时，听到中介在身后喊：“你跑不掉的！15 号快到了！”
我跑出写字楼，心跳得像要炸开。坐在路边的长椅上，我打开手机照片，放大那张 302 室的拆墙照 —— 砖块中间的暗红色东西，竟然是一缕黑色长发，和苏红发夹上的一模一样。不敢回 302 室，我只能去朋友阿哲家借住。阿哲家在三条街外的小区，是个高层，视野很好，晚上能看到城市的灯光，可我总觉得，那些灯光里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。
住到第三天晚上，我半夜被 “咚” 的一声吵醒。声音很轻，却很清晰，像是从阿哲家的墙里传出来的，和 302 室墙里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我爬起来，走到客厅，阿哲睡得很熟，打着呼噜。客厅的墙是白色的，刚刷过漆，可我总觉得，墙的颜色在慢慢变深，像是被水浸过。我贴墙听，里面传来模糊的女人哭声，夹杂着 “晓晓”“墙里” 的呢喃，声音很轻，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