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医护人员伸手要扶她时，她突然把一样东西塞进我口袋。
“别告诉他们你见过这个。”
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：“也别碰那支试管。”
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，我摸出口袋里的东西——一把贴着“生物危害”"标签的实验室钥匙。
2
钥匙在我枕头底下藏了三个月。
我盯着咖啡馆玻璃门上的倒影，第十二次整理廉价西装的领口。
林小雨发来的定位显示“林家别墅”，地图上那个金色徽章标记刺痛我的眼睛——那是院士住宅区的标志。
“师傅，能开进小区吗？”
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我怀里的水果篮：
“访客？登记了没？”
电子门禁前，保安扫描我的身份证时眉头越皱越紧。
对讲机里传来沙哑的男声：
“送快递的？放门口就行。”
“我是林小雨的......”
“滴滴——”
鸣笛声打断了我。
黑色轿车里，林小雨正拼命向我挥手。
她今天穿了浅色连衣裙，手腕上的螺旋印记被丝巾遮得严严实实。
车驶过三道门禁，停在白色别墅前。
我数着门廊两侧的摄像头——六个，全部对着访客必经之路。
“爸！”
林小雨拽着我冲进客厅：
“这就是陈志。”
林教授从基因图谱前转身时，眼镜片反射着冷光。
他左手拿着移液器，右手无名指有道疤——和我在医学院荣誉墙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。
水果篮被随手放在玄关。
餐桌上，每道菜都摆成分子料理的造型。
林教授用筷子给自己夹菜的动作，像在操作精密仪器。
“听说你送医疗试剂？”
筷子在他手里像手术刀：
“知道CRISPR-Cas9吗？”
勺子在我汗湿的手心打滑。
林小雨突然咳嗽起来，丝巾滑落露出变红的印记。
林教授箭步上前按住她手腕，指腹在螺旋纹路上重重一碾。
“去吃药。”
他声音突然变调：
“立刻。”
楼梯传来关门声后，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林教授从保险柜取出文件时，我注意到他白大褂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疤痕——也是螺旋状，但已经发白萎缩。
“《生育限制协议》。”
他推过钢笔：
“五年内不许要孩子。”"
文件第三页的副作用列表里：
“基因污染”四个字被荧光笔标亮。
窗外突然传来地下室的机械嗡鸣，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启动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是五年？”
钢笔突然被按在签名处，墨水晕开成狰狞的蜘蛛：
“因为小雨的基因编辑还没稳定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：
“或者你想看看二十九号实验体失败的下场？”
地下室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。
林教授冲向门外的瞬间，我从他翻开的笔记本上瞥见一张照片——年轻的他站在某个实验室里，背后站着十几个手腕有螺旋印记的孩子。
最前排的女孩眼角有泪痣，和林小雨一模一样。
3
林教授的地下室究竟藏着什么，我始终没能找到答案。
那天之后，林小雨被强制留在了家里。
她的手机偶尔能打通，但背景音里总有实验室仪器的嗡鸣。
直到三个月后的深夜，我的窗户突然被石子砸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