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雨站在路灯下，手腕上的螺旋印记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淡蓝色荧光。
“我怀孕了。”"
她塞给我一根验孕棒，两道红杠刺得我眼睛发疼：
“我爸不知道。”
雨开始下起来，她的丝质衬衫很快被淋透，贴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。
我这才注意到，她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，锁骨下又多了两个螺旋印记，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红肿。
“你的身体——”
“双胞胎。”
她打断我，从包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B超单：“看到这个了吗？”
黑白影像上，两个蜷缩的胎儿手腕处，清晰可见微小的螺旋阴影。
一周后，市立医院妇产科。
“基因检测显示异常。”
医生推了推眼镜：
“但具体是什么异常，需要专家会诊。”
林教授把检测报告摔在桌上时，整层楼的护士都缩了缩脖子。
他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某种蓝色液体，闻起来像消毒水混着铁锈。
“立刻安排绒毛穿刺。”
他对着电话那头说：
“准备两套基因编辑工具组。”
诊室门关上的瞬间，林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。
她的掌心烫得不正常：
“你看窗外。”
停车场里，三个穿防护服的人正从面包车上抬下金属箱。
箱体上的生物危害标志下方，印着一行小字：
“29号样本衍生体处置专用”。
“他们不是来帮我们的。”
林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：
“上次出现这个箱子时，实验室里少了四个实验体。”
B超机突然发出尖锐警报。
屏幕上，两个胎儿的螺旋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。
4
林小雨的预产期提前了整整两个月。
那天凌晨三点，我的手机疯狂震动。
听筒里传来她撕心裂肺的惨叫，背景音里混杂着玻璃器皿碰撞的声响。
“陈志......他们......要带走孩子......”
电话突然中断。
等我冲到林家别墅时，一辆没有牌照的救护车正嘶吼着冲出车库，车轮碾过散落一地的针管，针管里残留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钴蓝色荧光。
市立医院急诊部。
“林小雨？没有这个产妇。”
护士翻着登记表：
“今晚只有三胎剖腹产，都是足月妊娠。”
我掏出手机展示B超照片，护士的表情突然凝固。
她左右张望后，压低声音说：
“去查查仁和生物研究所。”
病历本从她手中滑落，内页夹着的转运单上赫然写着：
“29号实验体妊娠终止预案，处置权限：张教授”。
仁和研究所外围，凌晨4:15。
铁丝网围墙内，那辆无牌救护车正停在一栋灰色建筑前。
我翻墙时被监控摄像头扫到，警报声惊动了门口穿防护服的人。
“家属禁止入内！”
对方举起镇静剂枪：
“这是基因污染隔离区。”
我撞开他冲进走廊。
透过实验室的观察窗，我看见林小雨被束缚在手术台上，腹部插着六根导管，暗蓝色的液体正通过透明管道流向某个培养舱。
舱体内漂浮着两个婴儿，她们手腕上的螺旋印记正以相同频率脉动。
林教授的声音从头顶的扬声器里传出：
“准备端粒酶抑制剂，母体基因链开始断裂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