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司区…”他听到路边有人低声嘟囔，语气里混合着羡慕与憎恨。
凌风在一个看起来像杂货摊的地方停下，摊主是个眼神精明的老头。凌风犹豫了一下，摘下了手腕上那块损坏的军表。这表材质特殊，功能复杂，即便坏了，在这个看起来技术层次不齐的地方也应该值点钱。
老头的眼睛瞬间亮了，他接过表，反复摩挲，又对着光仔细看。“好东西…哪来的？公司货？”他压低了声音。
“换信息，和能换的东西。”凌风言简意赅。
一番讨价还价，凌风用军表换得了一小袋沉甸甸的、看起来像劣质合金硬币的货币，还有一小块黑乎乎、但能提供热量的合成食物，以及最关键的信息：这座城市叫“锈带巢都”，由“穹顶集团”统治。公司区的人生活在天堂，而他们这些“废城渣滓”只能在下水道和废墟里挣扎。通信基本靠吼或者老旧的有线电话，远距离则用短波无线电，但信号极差且容易被监听。能源是一种叫做“熋晶”的矿物，但提炼和使用技术被公司垄断。至于为什么科技看起来如此扭曲——老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他：“一直不都这样？公司老爷们有好东西，关我们屁事？”
凌风嚼着那口感糟糕的合成食物，大脑飞速运转。科技树点歪了，基础理论缺失，社会结构极端畸形。他的现代常识在这里成了降维打击的宝藏。
就在他思考下一步时，一阵骚动引起他的注意。几个穿着统一黑色制服、佩戴穹顶集团徽章、手持电击棍的保安，正在追逐一个瘦小的身影。那身影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，眼看就要被追上。
凌风本不想多事，但那个瘦小身影慌不择路，直直朝他冲来。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，脸上脏兮兮的，但眼睛很亮，充满了惊恐和求生欲。她撞进凌风怀里，抬头看到他冷静而不同于常人的眼神，愣了一下。
就这一下迟疑，保安的包围圈合拢了。
“小耗子，偷东西偷到公司仓库了？找死！”保安头目狞笑着挥动电击棍。
凌风叹了口气。他看到了女孩怀里紧紧抱着的一小包东西——似乎是医疗用品。他上前一步，将女孩挡在身后。
“滚开，不相干的人！”保安头目呵斥。
凌风的回答是行动。即便虚弱，对付这种缺乏训练的保安也绰绰有余。他避开电击棍，近身，关节技，缴械，反击。动作干净利落，毫无多余花哨，每一击都旨在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。不到十秒，四个保安全躺在地上抽搐。
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，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惊呼和更深的恐惧。招惹公司的人，从没有好下场。凌风拉起吓呆的女孩，低喝一声：“走！”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。
七拐八绕，确认无人跟踪后，凌风才停下。女孩喘着气，惊魂未定地看着他：“你…你是谁？为什么帮我？”
“凌风。路过。”他言简意赅，“他们为什么追你？”
女孩低下头，小声说：“我哥哥…他病了，很重。我需要消炎药和生物凝胶…只有公司仓库有…”她拿出怀里紧紧抱着的小包，里面果然是些药品和医疗用品。“我叫小滴…谢谢你。”
凌风检查了一下小滴刚才奔跑时被擦伤的手臂，伤口很脏。他打开自己的急救包，取出碘伏棉签和无菌敷料。小滴看着他拿出那些从未见过的、包装精致的东西，眼睛瞪得更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