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会有点刺痛。”凌风说着,熟练地为她清创、消毒、包扎。动作专业,效果立竿见影。小滴看着自己手臂上干净整齐的包扎,再看看凌风那个小小的、却仿佛无所不能的急救包,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敬畏。
“你…你是医生?公司来的医生?”
“不是。”凌风摇摇头,“带我去见你哥哥。也许我能帮忙。”
小滴犹豫了一下,但看着手臂上专业的包扎和凌风平静却让人安心的眼神,点了点头。
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、废弃已久的工厂区,钻进一个隐蔽的地下管道入口。里面别有洞天,被改造成了一个简陋的居住点,到处堆满了废弃的金属零件、老旧的仪器和线路板。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躺在一张破毯子上,发着高烧,腿上有一个严重的感染伤口,已经化脓。
“阿哲!”小滴扑过去。
凌风检查了一下伤势,情况很糟。他立刻投入抢救。清创、排脓、使用高效抗生素(来自他的急救包)、重新包扎。他的动作沉稳自信,每一步都基于现代的医疗知识,与这个世界的粗陋处理方式天壤之别。
阿哲在高烧中迷迷糊糊,但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。小滴在一旁看着,眼泪止不住地流,这次是希望的泪水。
忙完已是深夜。凌风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休息,小滴递给他一小杯干净的水。
“风哥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小滴忍不住又问。
凌风看着跳跃的小火堆(用废弃油脂点燃的),缓缓说道:“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。那里…每个人都有干净的水喝,有安全的食物,生病了能得到很好的治疗,人们可以用一种叫手机的小东西,随时和千里之外的人说话、看到对方。”
小滴和阿哲(稍微清醒了些)听得目瞪口呆,仿佛在听天方夜谭。
“怎么可能…”
“在我的世界,这是常识。”凌风顿了顿,看着阿哲身边那些废弃的无线电设备,“阿哲,你懂这些?”
提到技术,阿哲的眼睛亮了一些,虽然虚弱:“嗯…喜欢捣鼓…但这些老古董,信号差,范围小,公司有强大的信号塔和加密频道,我们根本没法比…”
“加密?”凌风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,“他们用什么方式加密?”
“一种…很复杂的频移算法,听说还需要特殊的硬件密钥才能解码。”阿哲挠头。
凌风拿起一个看起来最完整的、布满旋钮和仪表的旧电台,仔细观察。“算法或许复杂,但硬件和基础协议层可能漏洞百出。”他指着电台的几个模块,“如果绕过他们的主协议,用我们自己定义的子协议进行数据分包和跳频中继,再结合一种…嗯,基于非对称加密原理的验证方式…”他边说边用手在地上画出简单的示意图。
阿哲一开始听得茫然,但随着凌风的解释,他的眼睛越来越亮,呼吸都急促起来。“等等…你是说…我们可以自己建一个…网络?不被公司监听的网络?”
“理论上可行。”凌风点头,“我们需要中继点,需要稳定的能源,需要修改甚至重写一些固件。”他的特警经历让他对通信和电子对抗并不陌生,虽不能从头发明,但指引方向、整合资源是他的强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