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接过,随手放进样品台。
仪器启动,激光束细微地扫过样本表面。
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滚动。
起初是正常的矿物元素谱线,老王打着哈欠。
突然,刺耳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!
屏幕界面瞬间变红,
一连串极其异常的数据疯狂跳了出来!
“我操!”老王的哈欠打了一半,猛地扑到屏幕前,
眼睛瞪得滚圆,
“这什么鬼东西?未知有机质残留?!
这基因片段……紊乱成这样……见鬼了!
比对不上任何已知物种!
小陈,你这到底哪儿来的?!”
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扭曲、无法解读的基因链模拟图,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,比手里这块东西还要冷。
爷爷临终前扭曲的面容和嘶哑的声音再次浮现——“根本不是蟒……”
我一把抓过样本,几乎是抢一样,
声音发干:
“……山里捡的,估计是污染了。
谢谢王哥,回头再说!”
不顾老王在身后的叫喊,我冲出了实验室。
城市的夜风吹在身上,却吹不散那股彻骨的寒。
手里的“石头”紧贴着掌心,那冰冷的触感,
仿佛活了过来,正一点点顺着我的血液往骨头里钻。
4 血脉呼唤
当晚,我发起了高烧。
梦境光怪陆离。
冰冷的河水裹挟着我,
巨大的、布满青黑色鳞片的躯体在深水中无声游弋,
炮火的光芒在水中扭曲炸开,染出一片昏黄的血色。
有一个沉重而古老的声音在轰鸣,
不是通过耳朵,是直接撞击在我的意识深处。
猛地惊醒,冷汗浸透睡衣。窗外还是漆黑一片。
然后,我愣住了。
抬起手,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,
我看到自己的指尖皮肤下,
隐隐闪过一片极淡、极细微的、类似金属般的青黑色光泽,
转瞬即逝,像是幻觉。
但一股没来由的、强烈的渴望却真实地攫住了我。
不是饥饿,不是干渴,
而是一种指向明确的、对某个遥远方向的呼唤产生的共鸣和渴望。
它源于我的血液,我的骨髓,
我每一个正在发生未知变化的细胞。
我颤抖着爬下床,
踉跄走到窗边,望向漆黑的天际。
就在意识仍浑噩不清的那一刻。
低沉,苍凉,
带着亘古的寂寞和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。
“
一个声音,穿透了城市夜间的所有嘈杂,
穿透了玻璃,穿透了颅骨,
直接、清晰地轰响在我的脑海深处。归——来——”
余音隆隆,震颤着我每一根神经。
我猛地捂住耳朵,
但那呼唤并非来自外界。
它来自里面。
它来自——潼关的方向。
指尖那抹转瞬即逝的青黑光泽,
像一道冰冷的电弧,击穿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。
不是幻觉。
高烧的余威还在体内流窜,骨头缝里却透出一种陌生的沁凉。
我猛地缩回手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窗外,城市的霓虹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晕,
而那一声直接凿进脑髓的“归来——”,
其沉重的余韵似乎仍在房间里低徊,压迫着空气。
我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,拧开水龙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