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忍住了。
未来的我提醒过，我斗不过他们。现在冲出去，只会被他们倒打一耙。
我需要证据。
一个能让他们身败名裂，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！
我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。
而眼下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——去见秦筝。
我得搞清楚，她到底是怎么想的。那天她拿走了我的“彩礼”，究竟是一时慌乱，还是……别有深意？
04
第二天，我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，守在了军区大院门口。
一直等到傍晚，才看见秦筝那辆熟悉的绿色吉普车开了回来。
她今天没穿军装，换了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，下面是条蓝色的长裤，长发用一根黑色的皮筋简单地束在脑后。没了军装的加持，她看起来柔和了不少，但那股子清冷的气质，依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。
我鼓起勇气，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秦干事。”
秦筝看到我，眉头又习惯性地皱了起来。她停下脚步，双手插在裤兜里，淡淡地看着我，一副“你有屁快放”的表情。
她这种冷淡的态度，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。
我开门见山：“那天我给你的钱和票，你……”
“还给你。”
她没等我说完，就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，递到我面前。
信封很厚，捏上去，能感觉到里面钱的轮廓。
我的心，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她还是不肯接受我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不甘心地问。
秦筝的目光扫过我的脸，清冷依旧：“陈阳，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。如果你是因为和白薇赌气，大可不必把我牵扯进来。我对你的私事，不感兴趣。”
“我不是赌气！”我急了，声音也高了八度，“我是认真的！”
“认真？”秦筝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，“你对白薇，不认真吗？你为了给她买一双上海产的红皮鞋，去码头扛了半个月的麻袋，这事全厂谁不知道？”
我愣住了。
这件事，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。她是怎么知道的？
秦筝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，眼神有些闪躲，语气却更冷了：“你们年轻人的事，我没兴趣管。把钱拿回去，以后不要再来找我。”
说完，她绕过我，径直朝大院里走去。
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，一股无名火“噌”地就冒了上来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，却不肯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？
我追了上去，再次拦在她面前。
“秦筝！”我红着眼，几乎是吼出来的，“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的胸口！”
秦-筝的脚步，猛地顿住。
她缓缓转过身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，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羞愤。
“陈阳，你混蛋！”
她扬起手，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。
我没有躲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。
这一巴掌，把周围几个路过的军属都给惊动了，纷纷朝我们这边看来。
秦筝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动手，手僵在半空中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我摸了摸发烫的脸，却笑了。
“你心虚了。”我笃定地看着她，“你不敢让我看，因为那里有道疤，对不对？”
